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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草帽

2023年12月19日

□文/谢连植

又该是草帽飘扬的季节了。

南方的女孩大多钟情于草帽,那是南方的时季赐于她们的一份特殊礼物。除了遮阳,草帽对于现今的女孩而言,更多的是她们诠释心情和审美品位的一道风景。

草帽,原本只是在一些时尚小店铺里才能觅到,价格也是平和的,让人亲切。而如今,随着市场的拓展,喜爱草帽的女孩越来越多,草帽终于登堂入室,走进大商厦,身价陡增。逛街时,见到那些被精心地摆放在模特头上或竹架上的草帽,好似看到一个久违的朋友,原来是平起平坐、勾肩搭背的,而如今,朋友平地升天,倒不免生疏起来。远远看着,朋友精致而华贵,有些高傲,感觉又亲切又陌生,免不了生出些怀旧情绪,半是惆怅,半是感慨。

小时候,是在上海的乡下长大的。到了秋收季节,奶奶就把全家人的草帽一一拿出来,洗一洗,补一补,晒一晒。在农忙时节,草帽是少不了的好朋友,帮大忙的。于是,一年一度对于老朋友的到来,大家的情绪都高涨着。农忙“龙口夺食”,是一场“战斗”,草帽是“武器”,农民对于草帽的感情,是复杂而深厚的。孩子天生是好奇的,对于草帽,小小的我便满是懂憬,渴望着早日拥有一顶小草帽,可以戴着和小伙伴一起出去割草、钓鱼。因此总是哀求奶奶,奶奶就说:“明年吧,明年吧!”到了我可以拾稻穗的年龄,奶奶花了一个星期,帮我编了一顶小草帽,我的心里乐开了花,闻着草帽发出的阵阵青草香味,恨不能睡觉都抱着它。

可惜,到了稻田里才明白,这草帽的清凉实在有限。一时的兴奋马上烟消云散。于是,像大人一样脱下草帽,拼命地扇风。母亲心疼地跑过来,把她的大草帽摘下,戴在我的头上,让我坐在稻穗堆上休息。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才发现我的脸上遮着一顶草帽,身上盖一顶草帽,腿上也放着一顶草帽,而我的手里竟然还紧紧拽着我自己的小草帽——远处,我的奶奶、妈妈和爷爷依旧忙着,他们都没戴草帽。我怔怔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跑到他们身边,一顶顶地帮他们重新戴上——农田里,是一串温馨而快乐的笑声。这是儿时难忘的一幕。

随着进城上学,草帽的种种故事便烙在了记忆里。不知为什么,心中也便种下了草帽情结——可惜,自此,虽然买过不少草帽,有布质的,有纤维的,有草编的,有藤编的,可在心中,始终比不上小时奶奶手编的那一顶。

如今,草帽已成为女孩头上的一道别致风景,草帽家族也日益庞大。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质地,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草帽已不再是当初的草帽,精致到只能让人远远地欣赏。也许,只是因为心中的草帽依旧。但极欣赏戴草帽的女孩,一脸清纯,袅袅婷婷地走着,连欣赏的心情也阳光灿烂。

有一位男孩说:“戴草帽的女人是最有女人味的。”便联想起中世纪那些在“傲慢与偏见”的爱情里散步谈情的女人,戴着各式各样的帽子,披着披肩,华贵而温柔,不能不让人怜爱。那时候的女人真是纯粹之至,连她们的帽子都是极致的情调,惟美而奢侈。如今的女人,帽子只是缀饰,就像钟爱的蕾丝花边,轻轻在心头拂过,又在匆匆忙忙的脚步中坠落。

真是想念那些个戴草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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