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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元曲 解烦忧

2023年10月08日

□文/李耕书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无二三”。

人是高级的动物,进行的是高级思维活动。大凡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可以说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人都在诸多的苦闷、忧愁、烦恼和不顺心中打发着自己的岁月。谁是个完完全全快乐的人?我看没有。如何从不快乐中求得一点解脱呢?有雅兴的话不妨读点元曲。也许它可以让你活得更现实些,从中悟出生命的意趣。

元曲有别于唐诗宋词,它在表述上自然明快,语言质朴活泼,通俗易懂,肚子里只要有点滴的文墨,就可以轻松阅读。在内容上,也雅欲并蓄,有许多篇章讲的是清闲淡雅的隐居生活和恬静自在的闲适心情,特别适合失意者阅读。

比如任昱的《清江引·题情》就写得洒脱得很:“南山豆苗荒数亩,拂袖先归去。高官鼎内肉,小吏网中兔。争似闭门闲看书!”

这首小令抒发了作者视官海如鼎镬,目山野如乐园的情怀。你以为做官就舒服得很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除了那辈“花花太岁”者流,都会有坐不完的“洋蜡”,吃不尽的苦头。天天得在鼎镬之中受煎熬。既然如此,还不如关起门来清清闲闲看书,袖子一甩回家种地呢!

假如你的官星不旺,仕途坎坷,怀才不遇,愤愤不平,郁郁寡欢的话,请读读元曲中无名氏的《朝天子·志感》,你立时就会心胸开阔许多,不再庸人自扰,怄闲气了:“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老天只恁忒心偏,贤和愚无分辨。折挫英雄,消磨良善,越聪明越运蹇。……依本分只落的人轻贱。”颠倒了的时代,必然会产生颠三倒四的怪事。善恶不分,清浊莫辨,庸碌者窃居高位,贤能人沉沦泯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现实生活中未必没有这种怪事?你又何必伤脑筋呢!

你如果因退居二线或退休、离休不再当官老爷了,而感到失意、失落、不习惯、不服气、不平静,寝之不安、食之无味的话,请读读张养浩的《朱履曲·警世》,慢慢会从中找到些宽慰,不再因留恋昔日的荣耀、辉煌而自我摧残了:“那的是为官荣贵?止不过多吃些筵席,更不呵安插些旧相知,家庭中添些盖作,囊箧里攒些东西。教好人每看做甚的!”做官有什么好处?官老爷宝座有何难割难舍的?张养浩老先生极富机趣讥锋犀利、不遮不掩地说了个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只不过多吃点白食多享点口福,多沾点便宜,多安插些亲信,多搞点裙带关系,多捞点钱财,多添置点房产罢了。可是,谁又曾经想过:甘脆肥脓乃腐肠之药。白吃吃出一身病、一身懒肉,大腹便便又何其累赘和别扭呀!再说多安插些私人,假如安插的是些正人君子,当然功德无量了。要是安插的是些才不称职、德不称位、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说人话不干人事、长不象冬瓜短不象葫芦的小人,尸位素餐,昼夜害人,岂不是祸国殃民吗;还有多整些不白之财,那也是害人的东西,一旦东窗事发,岂有好果果吃!剖腹藏珠,爱财而不爱命,难道不是愚蠢行径吗?

元曲的题材极为广阔,语言通俗,形式活泼,风格清新,描绘生动,它如一个万紫千红、百花竞艳的园圃,进入它的境界,让你赏心悦目,留连忘返,还有什么寂寞不能排遣,还有什么忧愁不被风吹云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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