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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与玉兰花

2023年10月07日

高潮

与卒夷、厚朴同科同属的玉兰花,别称木兰、木莲、木笔、女郎花。商周时已人工栽培,汉唐人用于林苑配景。因为花朵顶生大若灯盏,洁白似玉紫红如炬,上至皇帝下到百姓人见人爱。白居易对花更是情有独钟,欣赏栽植歌颂终生。

早年白居易长安赶考,春游曲江园林,见到盛开的玉兰,动情地诗吟“紫房日照胭脂坼,素艳风吹腻粉开。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先花后叶风姿绰约的玉兰花,简直赛过飘然飞天的仙女。他滞留京城,诗谒达官显贵,出入高宅深院,见识不少名种,又《题令狐家木兰花》“腻如玉指涂朱粉,光似金刀剪紫霞。从此时时春梦里,应添一树女郎花。”把玉兰花婀娜多姿的情态描写得出神入化。

唐元和十年(815)白居易因言事被贬为江州司马。这里是玉兰原产地,他闲暇春游江渚,常以花为伴。元和十三年底(818)迁拜忠州刺史,他溯江巴峡赴任。暮春在城北鸣玉溪发现一片秾茂的野生玉兰林,“大者高五丈,涉冬不凋”,身如青杨,叶如桂,花如莲香。他喜出望外,偕道士毋丘元玩赏,以诗纪花:“如折鞭蓉栽旱地,似抛芍药挂高枝;云埋水隔无人识,唯有南宾太守知。”在这巴山僻壤竟有如此佳丽艳花,真乃天赐尤物。他深知玉兰“自开迨谢,仅二十日。”惟恐好景不常在,观赏难于尽兴,便作诗明志:“红似燕支腻如粉,伤心好物不须臾;山中风起无时节,明日重来得在无?”他也曾想把玉兰树移入堂中,留住春光,但不属天地造化终不成功,白居易感慨叹之,“已愁花落荒岩底,复恨根生乱石间。几度欲移移不得,天教抛掷在深山。”这片红似云霞,白如雪羽的玉兰花,在青山绿水映垫下,才真正呈现出原始的自然美。

唐长庆二年(822)白居易迁任杭州刺史,想浚湖修堤登山考察,春临飞来峰下,见到亭立枝头的红玉兰,兴致所至,挥毫《题灵隐寺红辛夷花戏酬光上人》:“紫粉笔含尖火焰,红胭脂染小莲花。芳情香思知多少,恼得山僧悔出家”。把玉兰比作美丽可人的少女,撩拨得佛徒都动了凡心。来年春深,西湖花事更盛,白居易不忍独享春色,反思念起天各一方的友人,他《画木莲花图寄元郎中》:“花房腻似红莲朵,艳色鲜如紫牡丹;唯有诗人能解爱,丹青写出与君看。”

咏玉兰画玉兰寄玉兰,与人生坎坷的挚友元稹共赏,展示出花绽美景,仕为善事的和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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