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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河

2023年10月07日

□文/高娟莉

八十年代初,我们举家随父亲搬迁至陕南。居住在城郊,我就读的学校附近有条河,那就是丹江河。

工作十多年了,每当身心疲惫时,我就会想起通往学校的那条小路和记忆深处的河流。

丹江河看起来很平常,清清浅浅的,平平常常地,舒舒坦坦地流着、流着。任你是浪迹游子,还是文人墨客,只要在河边脱去鞋袜,在河水中轻轻濯足,你的心境就会平和,意气就会冲淡,恍恍惚惚间,溶入了河水的真趣中。河面上有一座细长的木桥,将河东岸和西岸连接起来。

河的东岸,一碧的芳草上,是牧童牛羊。有稀落的农舍,掩映于河畔的豌豆菜花中,岸边的草地上,蝴蝶翩翩起舞,不知名的山雀上下翻飞,凑成了热闹景象。

河的西岸,离学校很近。傍晚的炊烟和着钟声袅袅升起,轻轻漫过河面,与山间雾霭弥漫,这时有成群的老鸭,驮着夕阳归巢。河岸上的垂柳,披着月光,将身影投入到河面上,不时引来夜宿的鸟儿啼鸣。河畔上开满了野刺玫和野菊花,清晨去河边晨读,草丛里有时会蹦出一只癞蛤蟆,吓我一跳。

夜深了,河岸也静了,甚至连青蛙入水,蛐蛐叫的声音都听得到。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真正领略到河水那种潺潺细细,银筝低诉般的流音。河岸的沙滩,是孩子们的极乐世界。记得放学后,我时常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来到河岸的沙滩上,脱掉鞋子,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脚下的沙子软绵绵的,踩上去很舒畅,跑累了,就盘腿坐在沙滩上,将采来的野菊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在河水里照照自己的影子,或是玩些抓石头、飘石子的游戏。河水不深,大胆的男孩想扎个猛子,站起来一脸泥沙,胆小怕水的,只在沙滩上折腾,先用脚慢慢踩,不一会儿,脚下的稀泥沙就晃荡起,扩展开,淅淅的河水从沙里溢出来,他们躺在上面乱打滚,就像在母亲怀里撤欢。他们有时也比赛,比谁身上泥巴多,谁泼溅的水花大,谁憋气的时间长。玩久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胆子大的男孩儿,一溜烟飞奔到地头,拔根萝卜,或是摘些青豌豆角,在河水里随意一涮,然后你一口我一口轮着啃,一阵风卷残云。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劳累疲倦时,眼前就会出现那条缓缓流淌的河。无论我漂泊何处,都能闻到它的气息。这气息渗透到千绕百结的乡愁里,渗透到牵肠挂肚的梦中。我不敢说我喜欢黄河,因为它浊浪排空,令人生畏;我也不敢说我喜欢驻地旁边的新安江,因为它太灵秀。我独爱你,丹江河,和那养育了我十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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