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邓文声
家住道北。
本地出城的车辆,从早到晚在路面上奔驰,车辆声不碎,喇叭声不咽。再远处又是火车西站,顺风时,汽笛长鸣声也是声声入耳。右边的一块地被批租,“砰、砰、砰”的打桩声,每一下都好似打在心上。但习惯是锈蚀意志的刀,再烦心的事情,久了也就惯了。
忽然有一天早上,听到几声鸟叫,说不出的惊喜,推窗一望,是几只麻雀,在飞上飞下。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它们竟第一次唤醒了我已经退化了的感受天籁的听觉功能。从那以后,仿佛特异功能被开发出来一样,我听到的天籁之音越来越多。
譬如,每年夏天,我都能听到蝉鸣,而以往我像大多数都市人一样,对都市里的蝉鸣可以说是“听”而不见的。再譬如,大雨初停的时候,我能听到屋檐水珠有规则的滴落声,我想古代的滴漏大概也是这种声音吧!而现在,这一切都开始让我听得津津有味了。
曾经也幻想过“干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境界,但知道这是永不可能的白日梦。倒是一位朋友的话言之有理,他说:“静中求静不算静,动中求静才是静”。这略带机锋的调侃让人一咂巴,倒是满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