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陈继红
有一天,先生说晚上有应酬,不必准备他的晚餐,而他声称可能深夜才能回到家。那天的晚餐似乎很重要,早在一周前他就打了招呼,并告诉我他要和一位部长喝酒。我毫不怀疑,早晨送他出门上班时,千叮万嘱他不要喝醉。晚上10点左右,电话铃响起,是那位部长打来的,说有事要同先生讲话。我略一迟疑,问部长从哪里打来电话,以便等先生回家后复电,部长说他是在自己家中。我放下电话愣在了原地。凌晨一点多,先生按响了门铃。因为担心先生夜深归家孤寂,婚后的我总是夜夜守灯等待着夫君。一盏柔灯,一个贤妻,或许能让男人更留恋家庭吧。
先生进屋后边脱衣服,边吹口哨,毫无醉态且容光焕发。显然今夜的酒喝得舒畅开怀。看看表,我担心地问他,这个时间早没电车了,出租车容易叫到吗?先生轻轻地回答,我搭部长的车回来的。“部长家与我家方向相反,给人家添麻烦了。”“没关系,部长晚半小时也就到家了。”对话至此,我递上一杯茶给先生,待他喝后我转告,部长十点钟来过电话找你,说是从家打来的。我话毕,先生就呆在了椅子上,扭动着五官,不知该怎样回答我。
看着发愣的他,我轻轻地说,困了,我先睡了,晚安。可先生突然发起了脾气,说他每天辛苦工作都是为了家。我知道他是想用脾气来掩饰什么,不觉心中凄苦,我眼睛红红地对他说,我和孩子感谢你。
第二天,先生早早下班回家,拿出一份昨晚共饮酒友名单让我过目。我微笑地推辞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先生显得局促不安。
那段日子里,我一边操忙家务,一边自疗心伤。检点自身,风韵犹存,温柔似水,贤妻良母,那么先生的家外闻香就是男人的惯病了。去跟他大吵大闹吗?去哭叫离婚吗?这些似乎都不是我的选择。
周日和先生喝茶聊天,神色凝重地告诉他,我丢了一件宝贝。先生表情认真地急问,什么丢了?我答:“丈夫的诚实。”似乎是当头一棒,先生端着茶杯久久不语。几天后,先生去外地出差,我接到他发来的长信,他请求我的宽恕,说他愿意帮我找回失去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