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景敏
劳动号子,粗犷而古老的歌。劳动号子,颤栗而雄浑的歌。
黄褐色的蛮荒,沉睡万年。骚动的血脉,涓涓吟唱。骚动的血脉,萧萧高吭。于是,劳动号子,在黄褐色的胸脯里,摆上一副肝肠。于是,劳动号子,破云裂石,惊涛骇浪。于是,劳动号子,摘星逐月,桑田汪洋。
冥冥空间,茫茫人世,隐匿一管竹笛,八个音孔,变幻莫测;朗朗乾坤,悠悠长河,凝聚一个喉咙,八个音级,嵯峨难平。啊,嗨嗨哟——劳动号子啊,那笛声伴着那喉咙,夯实了人生,填平了心胸,揭干净了迷梦,染透彻了光明。
劳动号子是牧笛小调,柳绿依依夏蝉嘶鸣。劳动号子是恋人情语,花前月下灵犀相通。劳动号子是沙场战鼓,金戈铁马热血猩红。劳动号子是婴儿啼哭,传宗接代兴旺人丁!
啊,嗨嗨哟——劳动号子声,劳动号子声,你挑逗万籁齐鸣,苍穹便是你的喉咙。吞吐壮观山河,包容小麦拔节之声,火箭呼啸之声,卫星运行之声,瓜熟蒂落之声,乌龙翻卷之声……劳动号子啊——万劫不死的魂灵,春情勃发的精英。
童年的青藤下,盯着几个调皮的星儿。母亲的心田里,淌出几曲温馨的歌儿,我听得真切。今天,啊嗬嗬,劳动号子声,我听得动情,这是天地间极奇妙的歌,极深奥的歌,极恢弘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