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市顺平煤矿近日遭到当地村民长达一周时间的围堵,通往煤矿的道路被封堵,供水被截断,100多名矿工的日常生活处于瘫痪状态。在这家产权明晰、资质健全的私营煤矿被围堵,企业和矿工的合法权益受到严重侵犯时,当地执法部门却难以制止村民的违法行为
近日,韩城市顺平煤矿的矿工代表向本报记者反映,他们矿遭到当地大曲头村村民的围堵,生产被迫停止,矿工生活陷入瘫痪。他们多次向当地执法部门反映情况,但村民的非法行为一直没有得到制止。无奈之下,他们才向媒体反映,希望通过媒体的呼吁,此事能尽快得到圆满解决。
百余名矿工被困矿区
在接到情况反映后,记者来到顺平煤矿采访,煤矿已被围堵5天了。在通往矿区的唯一一条道路上,记者看到当地村民用几辆农用三轮车塞堵了通往矿区的道路,窄窄的路面只能勉强通过行人,上矿的各种车辆根本无法靠近。在被堵现场,有一辆送水车停在三轮车外,矿工从山上下来排队提水。因为上矿的水路也被村民卡死,矿区已连续5天停水。一位来自四川巴中的矿工提着水桶说:“我们已好几天没水吃了,今天矿上才用水车开始送水,但还是遭到了村民的阻拦。”
在矿井口,记者看到村民用三轮车把井口也给封了,旁边还搭了一个帐篷,村民轮流值班,不允许煤矿生产。记者问值班的村民为什么堵井?他们说:“这井变卖时有问题!”在来自湖北十堰市的矿工梁文才的宿舍里,他刚提回一桶水,正在洗脸。他无奈地对记者说:“好几天都没洗脸了,由于水、路都被封堵,我们的日常生活受到严重危胁,买米、菜的车出不去,加上没水,有许多矿工几天都没有吃饭。”矿工就这样被困在矿区,矿上生产被迫停止,矿工无事可干。面对村民的围堵,矿工和村民随时都有发生更大冲突的危险。对于这种现状,记者当晚采访了桑树坪派出所值班民警,两位值班民警说:“在村民围堵的当天,我们就出警了,但村民没有打人和破坏煤矿财产,况且还牵扯到法院,我们只能维持好现场治安秩序。至于更多的事,你们还是到市公安局和法院去了解”。
煤矿生产被法院叫停
村民为什么要围堵煤矿?据了解,顺平煤矿原来是大曲头村办的小矿,在办矿时曾从农业银行韩城支行借贷。由于经营不善和煤炭市场疲软,到1993年,煤矿亏损无力还贷,通过法院对煤矿依法变卖用来还银行贷款。张某用20万元购买了该矿,张某缴清购矿款后将矿办在吴俊学的名下,吴才是该矿的法人代表。吴接手煤矿后,对煤矿投入了大量安全改造资金,使该矿成为符合安全生产条件的煤矿,近年效益比较好。在此情况下,大曲头村的村民认为应该把矿收回。村民说当年变卖煤矿时银行没有收到还款,他们在韩城市召开“两会”期间上访到市上,市上要求法院重新调查,韩城市法院在今年2月15日向顺平煤矿以便函的形式下发停产通知。陕西九久律师事务所的程律师表示,法院以便函的形式要求煤矿停产并不完全具备法律效应。
煤矿按照法院的要求立即停产配合法院调查。法院通过调查认为,当时变卖的20万元除扣去执行费外的18万元全部用于还银行贷款,当时的变卖程序合法。法院将调查结果向市上进行了汇报,各方也认为当时的变卖没有问题。在得到这个结果后,3月20日,大曲头村开始组织村民围堵煤矿。
围堵的局面还无人去打破
顺平煤矿是一家经营合法、资质健全的煤矿,当企业和矿工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之时,理应得到执法部门的保护。但到记者采访时,村民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制止,村民和矿工的对峙现状还有恶化的趋势。顺平煤矿已将情况多次反映给市委、市政府以及公安、法院等部门,到目前,对峙的现状仍无人出面协调。在韩城市政府办公室,一位姓刘的主任说,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如果是非法小煤窑,就必须关闭;如果不是,有纠纷涉及法律,应按法律程序去办。
3月27日,记者曾两次去韩城市公安局了解情况,都被以领导开会不在等理由挡在门口。记者三番五次到韩城市法院去采访,被办公室推到信访室,信访室又介绍到立案厅,立案厅再推到办公室。办公室人员勉强对记者说,这事只能找领导。记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名姓薛的副院长,结果这位副院长却说他不管业务,还是让记者找办公室。经过艰难地采访,记者深深感觉到韩城市的各有关部门都在极力地回避这件事。从记者与各方的接触中得知,市政法委曾就此事召集法院、煤炭局等开过联席会议,之后各部门就极力地回避这件事,谁也不敢出面去打破这种围堵的僵局。
截至记者发稿时,这种僵局依然没有打破。在百余名矿工生活和煤矿生产受到干扰、双方对峙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我们不知道这种非法围堵僵局持续到何时才能得到解决?
图为顺平煤矿矿工排队从拉水车上接水。
本报记者 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