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 苇草
穷则思变。为了生活的希望，老莫两口自强不息，老莫就给老婆在街口拐角支了个摊儿，代销蒸馍，又买了台豆浆机。还别说，老莫看得挺准，许多职工下班图方便，顺路在老莫摊儿上捎几个馒头，打几角钱鲜豆浆，加上老莫下班后就给老婆帮忙，熟人熟脸，大家都乐得到老莫的摊儿上，还有人索性预支了钱，每日只取豆浆。时日久了，老莫的营生竟成了服务职工的摊点儿，每逢下晚班老莫的摊还挺热火……
眼瞅着日子过了两年，老莫的小儿子也进了高中，老莫的日子更吃紧了。看着俩儿子整日用功，老莫心里暗铆着一把劲。世事难料，前年老莫的老婆觉着身子不得劲，一查，是脑梗塞，看着老莫忙里忙外，老婆就流着泪对老莫说，害下这病就是花了钱也难看好，你说，可咋供俩娃上学呀！老莫心里也空落落的，但他还是很男人气儿地安慰老婆别瞎想，他只要活着，就要给老婆看好病，把俩娃供进大学。老婆住了二十来天医院，折腾了六千多，老莫前两年吃力扒活挣得积蓄搭进去了不说，还四处举债……
老莫仍继续着他的营生，只不过每日里他的帮手成了他的某个儿子。老莫每日又多了一桩事，凌晨4点便爬起来，赶到蔬菜批发市场给人家卸车，完后再赶点儿去上班。人们见老莫还跟从前一样，每说完话便“嘿嘿”一笑，好像不“嘿嘿”两声就像对不起谁似的。老婆在老莫的照料下，渐渐好了起来，有时也能出来帮老莫看看摊儿。也是这一年，老莫的大儿子考取了西南师范大学。一时间，在老莫摊儿上买东西的男男女女便会跟老莫扯上几句，老莫边忙活，边嘿嘿地笑着，看得出老莫一脸的幸福。
前阵子，老莫来办助学申请，说小儿子又考上了新疆石河子大学的国防生。说完嘿嘿地笑着，脸颊竟显了血气。老莫又成了人们咀嚼的话题，说这老莫不吭不哈地竟把俩儿子都供进了大学，世事难料啊！
近两天，街口却不见老莫的影儿，有人一打问，人说老莫送儿子上学去了新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