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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草原

2023年10月05日

□文/张琪

我一直向往草原,这大概与我曾接触过许多俄罗斯文学作品有关。屠格涅夫描述的弥漫着乡野夜色中的白净草原,契诃夫笔下朴素而细腻的夏天草原,还有普希金那充满淡淡爱情忧伤诗意的草原,都给我留下过美好的印象,心目中的草原永远是一幅浪漫神奇的图画。

我从小就会吟诵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张口就会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还有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草原之夜、敖包相会,这些有关草原的旋律我真是百听不厌。

古人说过,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读万卷书我虽然还没有做到,这些年来,我还是走过祖国的不少地方,我曾在古老长城上漫步,伸手抚摸过那一块块砖石上岁月留下的痕迹;我曾登上那巍峨的泰山,追寻过古代帝王封禅的遗影;也曾到过天涯海角聆听大海奔腾不息的波涛;还亲眼目睹过九塞沟那有着童话梦幻色彩的水,黄山峭壁上的那些威武挺拔的松;然而我却始终没有去过草原,有人对我说,你这样喜欢草原,干脆去走一趟。然而,我有几次做好了去草原的准备,临行前又改变了主意,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有人从草原归来后对我说,唉呀,如今的草原已没什么看头,那稀稀拉拉的小草还遮不到人的脚背,就像一个个瘌痢头。我立即反驳道,也许你们去的不是真正的草原,真正的草原不会是像你们说的那个样子。

其实,我听到他们这样说草原,心里就感到格外难受,美丽的草原是我保留在心中的一块圣地,就如同还心仪着年轻时初恋的对象,为了不破坏心中珍藏的美好的形象,我宁愿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我心中的草原永远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她的身边还有茂密森林和明镜似的湖泊,森林和湖泊是草原是唇齿相依的伙伴,森林和湖泊像母亲一样滋养着草原,是草原的一种依靠,一种支撑。多少次在梦中,我跃马扬鞭驰骋在千里草原上,疲乏时就仰身躺在那柔软的草地,望着白云蓝天低声吟唱……

然而,面对着日趋严峻的现实,无奈的我只能在心中默默为草原祈祷,人们啊,不要贪得无厌地过分掠夺。古老的圣经上不是说过,每周的第七天就是安息日,是让大地所有的生灵休生养息,如今的人们工作了五天后就要休息两天,又怎么能忍心让草原这样长期殚精竭力的透支!据说,今天生态脆弱的草原已遭到了大自然的无情报复,肆虐的风沙已经频频光顾,沙漠显露出它的狰狞面目,它们就会张牙舞爪地蚕食草原绿地,谁还会愿意看到我们的草原变成像楼兰那样的荒丘古冢呢?

我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我们只有一条长江,我们只有一条黄河,我们如今还残存有多少草原呢?难道说美丽的草原只能保持在历史的记忆之中,难道说我们以后只能在民歌中去感受草原绮丽的风光,只能在画面上去欣赏娇艳的草原鲜花!

如今的我仍和许多人一样在耐心等待着,等待和煦的春风吹绿草原的每一寸土地,期盼着草原恢复昔日青春姣美的容颜,祝愿她永葆生机美轮美奂如诗如画……如今的我还是向往着草原,依旧在沉思遐想中幻想着她多姿多彩的模样:白天,草原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婆娑的青草就像海浪一样随风摇曳起舞,如层层碧浪卷向天边,一群群棕色的马儿、黑色的牛、白色的羊,如一堆堆撒落在巨大绿毯上的黑白珍珠,使人不忍拾起。夜晚,在那银色的月光下,从蒙古包中走出年轻剽捍的牧人,他们围坐在青青的草地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唱起深情甜美的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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