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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2023年10月07日

[西安] 崔纪平

我和两个姐姐之间的亲情能写上一本书。大姐已故去十多年,但她的音容笑貌仍然时时萦绕在我的心怀。二姐年届60,已退休,现仍留住在她奉献了青春年华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我和大姐的年龄相差近20岁,属父母老年得子,所以大姐对我格外偏爱。听二姐说,大姐未出嫁前,除了帮父亲干农活帮母亲操持家务外,最大的责任就是照管我这个农家宠儿。哄抱洗尿布,喂饭灌糖水(那时还没有奶粉),都是大姐的“天职”。大姐一抱上我,我就开心地玩,说睡便睡着,总有种舒服亲切感。后来大跃进闹饥荒期间,大姐已经出嫁,但还是隔三差五省吃俭用一些菜馍送回娘家,怕我受饿。其实全家人都在受饿,惟独我没受饿。我上小学后,由于家贫,几乎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仍由大姐“承包”。有时补衣服或纳袜底,下午放学后我径直去姐家,给姐下硬任务,说第二天清早之前非缝补好不可。可怜姐姐在煤油灯下穿针引线,熬到深夜熬红了眼,而我竟一觉睡到了大天明。她当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为了我,不知受了婆婆多少无形的责备和家境的尴尬!我由少年长成了青年参加了工作,大姐也循着自然规律,日渐衰老,并且一身病,但总拒绝我的心意,说我工资低,她能撑住。能撑住,是一句饱含着爱意和坚强以及心里有别人惟独没她自己的志气话。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在两年后离别了大姐,离别了疼爱我的亲人,大姐终未享受我的丝毫报答就撒手人间,成为我至今揪心的遗憾和伤痛!

二姐长我10岁,较大姐有所不同的是她有文化,是个小学教师,因此,在大姐出嫁以后,二姐除了操心我的日常琐事外,还发挥她的特长,当我的启蒙老师,辅导我的学习,教我如何写作文。后来二姐找了对象,姐夫是支边青年,在新疆兵团机械连队当拖拉机手,她离陕去新疆时,既不放心又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深情的对我说:“弟呀,你要好好听爸妈的话,好好读书。莫要贪耍,争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对姐的叮咛与嘱托,我是铭记在心的。

在我和二姐天各一方的几十年里,写信成了我们交流爱心的惟一途径。我从给二姐的去信中学会了问候,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如何生活。二姐给我的来信中始终贯穿着关爱、指导和鼓励,字字句句辅导着我的人生。

这些年,父母相继去世,我的感情世界里惟一的精神寄托和导师便是二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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