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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花开的声音

2023年10月07日

□/文 黄振琼

天天路过一个铁栅门小院,总会忍不住向里面张望几眼,小院里常年摇曳着几株树木花草的影子,四季景象在这里浓缩着、参差错落地展现。看到樱花怒放是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眼前这片绚烂似霞、轻盈如雪的景致单纯而热烈,花絮簇拥在枝头,瓣瓣争相展示自己充满活力的一面,就像攒了一个冬天的劲儿只为此刻一笑……放逐到小院的目光还看到了樱花树四周精神饱满的其它同类,一样按捺不住的热情和奔放已张显枝头。

“原来,春天早就来了。”这之前,我怎么就没在意小院里暗藏的春色?其实,就算在此刻,自己也分明感到,寒冷凄萧还一直盘踞在心里。

那是冷风呼啸的漆黑午夜,我牵着紧揪的神经和胆颤,裹着夜的黑,赶到夜鸦呱呱的老房子,凭吊一位老者生命的倏然远逝,哀伤痛楚漫漫浸过,逼仄的寒冷啃啮着末梢神经,几天下来,身心疲惫得近乎麻木。我不住地对自己说: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混乱嘈杂的思绪还没有平息,又晴天霹雳般亲见一个熟悉的面孔、鲜活的生命迅疾划过视野,猝然殒落。人的生命为何这般脆弱、这般无常?当在又一次无奈悲伤之余,还要伸出并不有力的手,拍拍那两个立刻成了单亲孩子的稚嫩的肩膀:别哭,大家不会不管你们的!说着宽慰而茫然无措的话,怎么也不相信,身边瞬间又有了如此多的遗憾!

好长时间以来,我的脑海里时不时轮回播放一些散碎的片断,阴霾暗淡的心境中宿命观点萌芽滋长,思维里低调地循环着随遇而安,以致于对季节的变换、对春天浓郁的气息竟没有感觉到。

此刻,眼前所见小院里的盈盈春色只是一个缩影,春天的印唇已遍布于大地的各个角落,有清新的音符欢跳着,轻轻撞醒沉睡一冬的心灵……于是,在一种强大的力量的带动下,我觉得往事正渐渐远去,伤痛也慢慢减轻。是啊,怀念是为了懂得珍惜,为了更好地活着,而一味沉湎于感伤之中,又有什么意义?每天的生活都是新的,分分秒秒代谢着生命的美丽,尤其是春天赐给宇宙一种无法言说的活力,让每个行走春天的人都会有所收获,哪怕只是一种心态的调整、一种精神的感染。现在,我正凑近樱树,注视着茎上那几束饱胀欲裂的花蕾——

等着,聆听,那打开花苞的声音,一定很欢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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