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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遗憾

2023年12月20日

□散文

□文\江连

月圆则缺,水满则溢。世上没有绝对圆满的事情。古人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尘世间有美好就有遗憾。

遗憾是一种蕴含着无奈和惋惜的情绪,只有在无奈或惋惜的时候才有这种掺杂着企盼与失落的心境,企盼与失落构成了人生不息的新陈代谢。

人生所有悲剧都是在展现遗憾: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来火种,遗憾的是偏偏被宙斯钉在了高加索的山崖上;荆轲刺秦王,遗憾的是偏偏没刺中;屈原忠心耿耿,遗憾的是偏偏碰上个昏庸的楚怀王;岳飞挥师北上正欲直捣黄龙府,遗憾的是偏偏被十二道金牌招回了临安……

人在生活中乃至人的一生中,谁能没有这样或那样大大小小的遗憾呢?打碎一只茶杯,点错一位小数,审错一道题,说错一句话,失去一次良机,错怪一个人,违背一次承诺,违心去做一件事……都会给人带来遗憾。

遗憾是难以弥补的过失,遗憾是心中挥之不去的内疚,遗憾是“新松恨不高千尺”的惋惜,遗憾是“对此不抛珠泪也无由”的哀叹。

遗憾是多样复杂的,一千个人有一千种遗憾。遗憾又是单一的,一千个人有时候也只有一种遗憾,但各人心中的感受却是千差万别的。遗憾折磨人,贻误人,但也锻炼人,成熟人。

如果一个人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什么遗憾,这才是最大的遗憾。因为这意味着他已丧失了人最起码的“良知”,滑向麻木不仁的“黑洞”,人间悲哀,唯此为大。

人们为什么总是走不出同一遗憾的阴影?为什么总是一次次地重复着以往的遗憾?

缺乏足够的决心、魄力和勇气是关键所在。不能战胜自己,也就不能从“遗憾复遗憾,遗憾何其多”的怪圈中解脱出来。

遗憾是苦涩的,但遗憾又是甜蜜的,它能使人不断自省、不断进取。咀嚼过遗憾滋味的人,如果反省自己,并坦然地面对遗憾,就会分清是非,弄清因果,就会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不该如何做,就会回过头来认真检点一下自己的脚印,不断地校正前进的,方向,认准前面的路,并且把过去的遗憾作为垫脚的阶梯,而不是把它压在心头。

山因风雨而朗润,梅因霜雪而傲然,荷因出污泥而高洁,人生因遗憾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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