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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2023年10月08日

·赵全军·

说实话,三十大几的人了,说起回家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自己都感觉无奈。

我在矿山工作,距离县城15里,为了孩子的学业,在县城中心租了间20平方米的窑房,大杂院里老老小小将近五六十人,大多与我状况相同。天晴时,院子里的衣绳上挂满五颜六色的衣服、被褥,乍眼看以为时装展销,定眼却也几分羞涩。

怕下班,回哪个家啊?华灯初上的县城热闹非凡,这个时候女儿总是嚷嚷着上街,拗不过她,走吧!胡同口是家餐馆,刮西风时,菜肴下锅时的香味儿顺着换气扇弥漫了整个巷子,女儿总是说“爸爸,等我考了全级前十名咱们到这里吃顿饭好吗?”我捂着鼻子不住的点头,却没有答应过她。进超市是我的最大“败笔”,一家人推着车子转了三圈不过也只装了些油盐酱醋,女儿却驻足在玩具区,拿着一个叫“七仔”的绿头大眼睛的家伙告诉我“爸爸,七仔是个外星球的机器狗,它是宇宙间的友情精灵智慧使者,同学们......。”妻子看着我,看着80元的标价。“朵朵,咱们先买个小的吧,等爸爸的股票翻了身,给你买个最大的好不好。”我总是拿股票来搪塞女儿的请求,但每次我都会感到视线模糊,鼻子酸酸的。我喜欢站在路灯照不清的地方看来回穿梭的车子,偶尔会遇到“奔驰、宝马”之类的名车,分析着车里坐着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能买得起这样的车,既然是名车为什么要挂个普通的牌码,让那些不足挂齿的“屎壳郎”却出尽风头。大杂院里只有一个厕所,需要时总是看到各家门口都有人在关注着那个方向,健步如飞的邻居们让我经常饱受“不适”之罪。

在两个家之间徘徊,一个在繁华的县城,自己却显的无比矮小、不足,那种格格不入的身份自己时常都会偷偷地嘲笑自己。一个在寂寞无聊的矿山,只有楼下的债主会时常与我搭讪,或是躺在被窝里盯着黯淡的壁灯夜郎自大,幻想着自己有钱了、有势了的那种自在与奢侈。更多的还是鼓足勇气面对暂时的困境,如何在岗位上下功夫做到优秀,拿到高一点的工资来补给家庭,挖掘市场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在两个家之间惆怅,走进哪个都是低落。何不去享受与妻儿的天伦之乐,隐藏现实的存在开开心心地生活每一天,但开心过后现实的生存会又会涌上心头令自己尴尬无奈。独自一人时,多么向往一家人的开心,那些现实会把我从繁华中撵走吗?不会,因为我在那座县城有暂住证,有我关爱的妻儿,有我梦想实现时的街道、酒店和小区。

我决定,今天回县城那个家,不管有多晚。 (澄合二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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