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龙·
“各位工友,请先停下手中的活计,速到就餐峒室领取班中餐,开饭喽……”千米深处的综采工作面,载波电话把送餐员的喊话,迅速地传到了每个工作岗位。沸腾忙碌的采面,此时渐渐安静了下来,各操作工陆续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愉快地走向了装修一新的就餐峒室,开始了班中的吃饭休息。
两排悬挂整齐的防爆节能灯管,把装修完工不久的南采区就餐峒室,照得如同白昼;峒室内新添置的十几张就餐桌椅被擦洗得一尘不染;洞壁上新贴的一块块瓷砖,在灯管的照射下,白得都有些刺眼。快速冲洗完手脸的矿工们,说着笑着,去班中餐发放台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份佳肴。
今天的班中餐也真是美,大米饭、蒜苔炒肉丝,由于这班原煤产量出奇的好,每份班中餐还外加了一个大鸡腿。这么好的饭菜,不要说吃上一口,就是看上一眼,你也会口水溢流,食欲大增。
随着一份份盒饭的开盖,米饭的香,肉丝、蒜苔的香,红烧鸡腿的香……浓浓的饭菜香,一时溢满了整个峒室。此时,能成为矿工的幸福感、优越感,和着这浓浓的饭菜香,溢满了峒室,溢满了采区,也溢满了千米的地层深处。
原来的矿工在井下干活,想都不敢想有这神仙般的待遇。每班只有几毛钱的班中餐津贴,就是再好的厨师也没法做出像样的饭菜来。矿上那时效益也不好,没多余的钱贴补给矿工班中吃饭,只好把少得可怜的班中餐津贴加到职工的总工资里。个别工人有时下井勉强带上两块干饼子,想在饿时应个急。但挖了大半个班煤的双手,已又黑又脏,想把饼子从袋里掏出来都没法下手。上下嘴唇也粘满了厚厚的一层煤尘,要干净地吞下饼子,也显得是那样的艰难和无奈。所以,那时下井的矿工,入井前人人都是狠吃猛喝,每次吃到撑得胃发疼了,才肯罢休。当时的采煤工艺也很落后,想出点煤,矿工不是背就是抬,劳动强度很大,往往不到半个班,很多人的肚子就早已空空如也了。遇到加班延点,胃里就一点食都没有了,空肠胃蠕动,又难受又疼,一个班折腾下来,个个浑身软得像一滩稀泥,真是连放个响屁的劲都没有了。那种痛苦,难以给人诉说。但是,为了出煤,再饥再饿,再苦再累,矿工们还是硬扛着。长时间的饥一顿饱一顿,很多矿工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胃病,稍轻点的,吃点药打几针,床上躺几天,然后就又爬起来下井去了。病情严重的,只有被抬进医院的手术室,硬生生把胃切掉一大块,遭的罪就别提了。
如今的矿工,再也不会在地层深处忍饥挨饿了。班中餐津贴比原来提高了几十倍,且还有专人按点把饭送到就餐峒室,量足味美,香气扑鼻。班中餐饭菜花样每天都变,很少重样。馒头、花卷、米饭、饺子,想吃啥有啥。炒菜、烩菜、炖菜、鸡腿、肉片子,要啥有啥。荤素搭配,色香味俱佳,矿工吃得饱也吃得好,他们个个身体棒,精神好,干起活来生龙活虎,班班都能创水平夺高产。
地层深处饭菜飘香,飘出了当代矿工的健康体魄,也飘出当代矿工的自豪和幸福。 (桑树坪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