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景龙
生于户县农村，村旁有河名涝，三五小伙伴或摸虾，或捉鱼，或嬉水打闹，很是欢乐。知天命年，梦里不时闪现出儿时老家那炊烟袅袅的村庄、土墙黛瓦的平房，还有那条清澈见底、弯弯曲曲、绿树成阴的涝河。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大部分乡亲都住进气派的楼房，或许是因为家家户户都用上了液化气或者电磁炉的缘故，空气中少了炊烟的味道。村旁涝河还在，只是河里的水少了很多，颜色很浑浊。也不见了各种水鸟和鱼虾。村里打了深水井都用自来水，很值得自豪和高兴。但让我纠结的是，河里的水哪里去了？清澈的河水今天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水量减少，或许有气候变化的因素。水质变化又是什么原因呢？一些老乡说原因很多，比如现在农药化肥的使用比以前明显增加，这对河水水质肯定有影响。但是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工业污染。河道旁边那些小化工厂、小造纸厂的污水未经处理就直接排进河里。这水还能清吗？
乡亲们似乎并不十分在意环境的变化、水质的恶化，他们中的很多人似乎觉得这一切很正常，反正有自来水喝呢，那么水里的鱼呢？虾呢？我不是鱼，也不是虾，所以我不知道水里的鱼虾们的感受，更不知道它们是咋想的。但是，只要把自己想像成一条鱼，或者一只虾，就不难想像鱼虾们的感受，也就不难理解鱼虾们对人类的看法。
怀念儿时的涝河，所以也经常梦见那条河。希望它不只留在我的记忆中，希望有一天它还能像从前那样清澈见底，村里的孩子也能像我儿时候那样，在河里欢快地捉鱼摸虾、尽情地嬉戏。
到那时，我愿自己变成鱼虾，在水里自由地游来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