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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树

2023年08月31日

(宝鸡)雷春元

记得小时候,老家的后院有一棵很大的核桃树。犹如水桶一般的树杆,撑起横七竖八的树枝。说是树枝,其实那些树枝也有胳膊粗细,而且根深叶茂。

家乡有句谚语:麦割上场、核桃瓤硬。于是,每年忙假前后的时候,那一树核桃着实让我为之发狂!整个假期的相当一部分时间都是与核桃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于核桃尚未成熟,附在核桃外皮上的青涩外衣没有褪去。这个时候想吃核桃就要想办法剥去外壳,不论你怎样去弄,总免不了将青涩的核桃汁液弄到手上,汁液附着在皮肤上由黄变黑,如果再想洗净只能等黑去的皮层褪掉。一个假期下来,我总是嘴唇和两手都很黑,更不要说身上的衣服了。而且这个时候也是十分劳累的父母最为生气的时候。

原来树冠很低,举手便可采摘到果实,随着树杆的不断变粗和父亲的逐年修枝,这棵比我还要大很多的核桃树从两米多的地方长出了不同方向的三个枝杆。从任何一条枝杆可以攀爬到离主杆三四米的高处,只要爬上主杆,那满树的核桃便伸手可摘。

七十年代,在那个物质条件十分匮乏的时代,很多人的生活还很困难,温饱问题尚不能完全解决。所以,在农村除粮食之外,也不会有人特地栽上果木树。一个村子也就几棵零零星星的树木,最为常见的就是核桃、杏子和桃子。而且都是很古老的品种,个小,产量不高。听父母讲,家里的那棵核桃树是在很久以前父亲从野地里挖回的一棵树苗,父亲选择家的后院中央将其栽了起来,并用碎砖头垒上一个圈,再插上梍子等以防鸡踏狗攘。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这棵树才得以成长,而且是果实累累!

记得有一年暑假,舅舅家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哥哥来到我家,我们不由分说就爬上了那棵核桃树,在尽情享受过核桃的甜香之后,比赛谁爬得高、爬得远,结果我掉下来,幸好掉在了树下的麦草垛上。没有大碍,只是身上几处划破了皮。为此,不得不让母亲多了一份忧虑,增添了几根白发,也掉了不少的眼泪,只好埋怨我的任性和玩皮了。

家里那棵核桃树伴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承载着我无尽的回忆,我思念那种曾经拥有的天真和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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