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一民房的门口,有两老一少,夕阳的暖色洒在他们身上平添了几分温暖。
小女孩神情自若的看着书。“都打过电话几个小时了咋还没回来。”老太太张望着自语。老头拧着收音机说:“忙呀,咱儿子比总理还忙。”“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也没人叫他。”小女孩边看书边说……
老太太看了看将暮的天色,叹了口气继续等着,时间在推移,老太太的心在一分钟一分钟的变凉。渐渐变深的天空有点点小星浮现,落霞染紫了西天的云岭,风轻轻地吹动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儿子回不回来呀——老人焦灼着。
陕焦公司70万吨焦炉旁的办公室里,一盏孤灯,一个端坐桌前忙碌的黑瘦背影,一顶放在桌边的安全帽,这就是老人等待的儿子,陕焦公司焦化一厂工会副主席党晓春,人称“小黑哥”,一个连逛大街也常穿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工作狂。
“小黑哥,周末还在这里爬格子,给,自家的红薯。”说话的是一个穿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女同事,她把红薯放到桌面上,推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党晓春,“哎!你咋不说话。”党晓春看了眼红薯高兴地说:“哎呀,还真饿了,谢谢你老大姐。”“行了,吃吧,看在你曾经在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伸过手,这还有……”话落,一大塑料袋红薯呈现在桌上。“大姐,这咋可以,帮你那是应该的,哎呀坏了,我说好今天回家的。”说话间,他看了眼调在静音的手机,未接来电13个。“大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他带好安全帽拿了个红薯正欲出门。女同事喊住了他:“回来给孩子带上,我们这些你帮过的人,没啥回报,就几个红薯还怕说你受贿吗。”说话间把那袋红薯塞在了他手里。
2009年、2010年,党晓春两次组织员工为患病职工和职工家属捐款6000余元,为职工解除了后顾之忧;他多次在半夜接到职工的求助电话,不论寒冷与酷热,都是第一时间赶到帮助处理和解决。三年来,他累计看望病号300余人次,为40余人次申请困难补助金10000余元,被职工亲切地称为“贴心人”。
暮色中,党晓春又是一身工作服,头戴安全帽骑着摩托车,抄乡间较近点的小路赶奔百里以外的家中。深灰的天幕下,泛白的乡间小路上,一人一骑,有首回响在耳际的歌曲:昨天所有的荣誉,都成为遥远的回忆,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期待眼神……
晚上10点多,党晓春回到了期待的家中,母亲把放凉的饭菜拿回了灶房,妻子刚回来和女儿在看电视,老父亲已经睡了。他洗了洗脸上的尘土,兴冲冲把红薯拿到女儿面前说:“让你妈给你热热,专门给你带的。”女儿看了眼他说:“知道了,麻烦你往边上,我看电视呢。”“叫声爸,我就往边上。”他期待的看着女儿。女儿起身说:“妈,我困了。”说完回了自己的屋。党晓春尴尬地看看妻子,坐到妻子旁边说:“你也不给说说?”“说,我咋说,结婚11年了,你给娃买过几次新年衣裳,她现在已经十岁了,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吃的穿的我们苦点没啥,可至少逢年过节你给我们个团圆景呀。”话落,妻子抽泣了起来。老母亲端着热好的饭菜,站在窗外,双眼噙满了泪。
2010年除夕夜,在阵阵爆竹声中,他头一次大方地请妻儿吃饭,懂事的女儿捡最便宜的点,看着妻子和女儿身上加起来也不到贰佰块钱的新衣裳,望着窗外漫天的烟花,妻儿笑了,他默默地哭了。 (侯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