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工,这个在我平时看起来似乎并不起眼的工作,然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改变了对送水工的看法。
元月22日(除夕)是春节放假的第一天,我家饮水机上的桶装水用完了,我便和往常一样给小区附近的水站打电话让送水。不料水站值班员告知,由于春节放假,送水工都回家过年了,水站只留一名值班的,如需要水,可持水票和水桶自行到水站来换,并退一块钱送水费。无奈,我向爱人说明情况后,提上空水桶便下楼了……
那天,正是四九的第五天,头两天刚刚下完一场大雪,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室外气温达到零下7度,天寒地冻。我骑着电动自行车,车上带着一桶纯净水,每前行一步都格外小心,唯恐滑倒。还好,总算到了我家楼下。我家住在五楼,又没有电梯,只好往楼上扛了。一桶约40斤重的水虽不算重,但对于我这个年已半百、坐办公室的人来说就显得非常吃力。我肩上扛着水桶,一步、两步、三步……艰难地上着楼梯,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心里在想:自己平时天天走的楼道,今天咋变得如此的长啊!我咬紧牙,坚持着,终于来到了家门口。
敲门,“谁?”爱人问。
我撇着陕西话(学送水工)道:“送水的!”
爱人开门看到我大冷天已是满头大汗的样子,“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进屋后将水桶往饮水机上一放,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爱人道:“老婆,送水工的活可真不容易啊,这一块钱不好挣呀!”
爱人一边递过毛巾,一边说:“怎么样,体验到送水工不易了?过去人家(送水工)来给咱家送水,你还嫌人家又是没带脚套了,又是机子没擦干净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以后可要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啊!”
我点点头,低头不语,心里暗暗泛起一种难以表达的愧疚。 (齐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