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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2023年09月16日

·邓春喜·

这两年,明显感觉到父亲老了。

去年,父亲在我这里时,我和父亲洗了一回澡。给父亲搓背的时候,当我看到父亲弯曲的脊梁,瘦骨嶙峋的身材,眼泪便掉下来了,好在父亲给我的是背部,没有看见。其实父亲不知道咋洗澡,也不知道用洗发精,我给他搓背,他感到很难为情。父亲一辈子也没进过几回城,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乡下。洗完澡,父亲说有三十多年没洗过澡了,我的心感到好一阵的刺痛。

我常常想父亲的一生,想父亲的平静、淡然,想父亲的宽容与耐心。

父亲一生吃过不少苦,兄妹六个,排行最小。临解放前,逃难到了陕北。后来,参加了工作,在铜川煤矿机械修配厂工作。1958年工业下马,因为工作能力强被厂里留下了,可父亲响应国家号召,回到乡下,从此便开始了他漫长的务农生涯。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家里穷,要到百十里以外的煤矿驮煤,父亲常和乡邻背着干粮一起去,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国营矿根本不卖给农民煤炭,他们一等就是几天,好不容易买上了,还要翻几座沟才能回来,多亏乡邻互相帮扶。

父亲是受过苦的人,一生节俭。我不曾记得父亲在街上吃过一顿饭。尽管日子过得很清贫,每次赶集回来,却总能给我们带回仨瓜两枣,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了。父亲是全村每天起得最早的人,天不亮就把水缸挑满了,等村里人都起来了,父亲已干完了他的“家务”。干抽黄工程那几年,父亲常年累月带人在工地上,几个月也不回家,等再回到家的时候,总是又黑又瘦,奶奶一见父亲总掉眼泪。吃的不够,劳动强度又大,每次临走的时候,奶奶总是把家里仅有的麦面蒸几个黑馍给父亲带上,看着我们兄妹三个眼巴巴的神情,父亲总要给我们留几个。那时年龄小,还总是羡慕父亲能吃麦面馍,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脸红啊!

艰难的岁月如一把神奇的刻刀,在父亲脸上刻下了岁月的沧桑。慢慢的我们长大了,可父亲却老了。挺拔的脊梁也弯曲了,面对父亲,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好难受。看着父亲脸上日渐加深的皱纹,我常在想,我们能为父母做些什么呢? (陕化复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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