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羊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活法,当我读到王蒙的这篇《活法》时,心中起了波澜。
“我经历了伟大也咀嚼了渺小,我欣逢盛世的欢歌也体会了乱世的杂嚣,我见识了中国的翻天覆地,也惊愕于事情的跌跌撞撞。有时候形势的波谲云诡令人晕眩,有时候祸福说变就变……”老一辈人谁人没经过历史的狂飙、血色洗礼、世态炎凉、命运诡异?但这些都是机缘和遭遇,在这些机缘和遭遇中每个人都在追求不同的活法。王蒙以他不懈的追求活出自己不俗的境界,不能不让人感佩。
我想,像王蒙那样去追求新鲜的活法,且活出自我,“愉悦着自己又启迪着别人”,恐怕很多人做不到,因为精神境界不同。
但不论身份贵贱、职务高低,读书多少,让自己做个好人,活得有意义、有价值,活得朴实、本真,还是应该能做得到的。
多年前一个盛夏的傍晚,外面乘凉,一个家伙对大伙儿吹嘘:“被我搂过的女人有一个连!”他爱跳舞,指舞伴。但以如此粗鄙的语言表达他的爱好,说明了他的格调。另一性事糜烂、色闻不断的人不服气了:“你那算什么,被我睡过的女人有一个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言不惭,除了展示动物般的本能和灵魂的空虚与丑恶,还能有什么?除了让人听了呕吐与鄙夷,还能怎样?但他以为自己活得潇洒,比别人有“资本”,于是炫耀。这种追求低级趣味也是一种活法,尽管可能让人作呕。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有人追求口腹之欲,有人寻求感官刺激,有人只有数钞票的乐趣,有人有欺世盗名的本事,有人本本分分安乐终生,这都是一种活法。可要保持不迷失心性,不糜烂和消沉,不浑浑噩噩,除了学识、修养、理想和抱负,很重要的一点,是得有定力。人究竟应当怎样做人,古往今来讨论的文字汗牛充栋,还有人划分出“大公无私为圣人,公而忘私为贤人,先人后己为好人,有公有私为常人,损人肥己为小人,损公肥私为罪人”等做人的境界与规则可以参照。实际上,对多少人而言,我们不可能超凡入圣,但可以做好人和常人;做不了英雄或大腕,但可以不做小人或罪人。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实在是枉对此生。如果追求精神高尚些、再高尚些,那就已经向“圣”与“贤”迈进和靠拢。爱因斯坦说过,“我评价一个人的价值,只有一个标准,即看他在多大程度上摆脱了‘自我’,他摆脱‘自我’又是为了什么。”这当然与贫富无关,一个人可以屡遭挫折,可以一贫如洗,但他的心灵应当是一座宫殿,站着应当是一个大写的“人”。
人终其一生,都在写好自己这个“人”字,有人写得歪歪斜斜,有人写得清秀隽永,有人写得不像个“人”字,有人写得庄朴浑厚、正气凛然,皆因不同的活法所致。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水一心法,一石一禅心”,那岂不是说一人一种活法?我悟:在树,我们应当是枚绿叶;在路,我们是一茎小草;在心,当有汩汩清泉流过;在灵魂深处,当有万份柔情和磐石般的坚韧,才能活出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