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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消费荒诞”的网络生态链

2023年09月07日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山东滨州网民李某近日发帖称自己今年3月9日凌晨在黄河边碰到五个乘飞碟的“外星人”,电死一个后,被他收藏在自家仓库冰柜中,还在网上晒出了他拍的外星人尸体照片,似乎有图有真相。此事一时在网上沸沸扬扬。不过喧嚣热闹一天后,警方称,李某被接受调查时承认外星人为伪造。

“杀死外星人”的荒诞闹剧和荒唐骗局很快被戳穿,成为笑料的不仅有那个疯狂的李某,更有一堆被李某牵着鼻子走、不辨真假跟着转帖的媒体官博和网民。外星人的传说即使在科学素养很高的地区也常引起风波,但“杀死外星人”的故事编得太离奇了

看那些大V和微博转发这条消息时,都带着惊讶和猎奇的神态:哇,好神奇啊,好刺激啊,好有意思啊——却没有一个媒体愿意去利用自身的采访和调查资源去核实一下,或用自己的理性和经验去分析一下真假。

一名转了这条荒诞消息的官微负责人表示,好玩啊,根本没当真,就是觉得好玩,然后就转发了,大家也都是乐一乐。——这反映了相当多转发此条消息者的心态:很多都知道是假的,但假得很好玩,然后就跟在后面炒,于是荒诞就被炒成了一个热点。

毫无疑问,从这个网络事件后面可以看到一种消费荒诞的“文化工业”,制造这场闹剧的李某深谙网络的这种传播特性,抓住了新媒体传播语境下的网众猎奇心态和审丑弱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不要紧,这个变态的传播链条中,越离奇越有人信,越荒诞越容易火。编得半真半假,还有“技术控”去打假,而编得毫无技术含量破绽百出,反而能广为流传。网众上网不过是找个乐子,“杀死外星人”这样的奇闻怪事,多能满足他们的娱乐需求和猎奇快感啊!沉浸于此种感官刺激中的网众,甚至对“质疑真假者”充满愤慨:为什么要那么较真地质疑呢?多没劲!

在对层出不穷的无稽之谈的消费中,消费者也成了荒诞的生产者,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可怕的是这个过程中,无人愿意核实,无人愿意辟谣,大家都当娱乐,可当一部分人以“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的心态在传播时,还是一部分人会当真的,于是谬种流传,那些聪明人也在这种集体装傻中变傻。把荒诞当成消费品,公众整体的智商和社会的公共理性就是在这种无底线无原则的娱乐化中被拉低的。 □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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