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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等了十年

2023年09月03日

王国梁

我和敏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考上大学后,我俩一个南,一个北,一直都在联系。参加工作后,又都回到了起点——我们共同生活的小城。我俩时不时打个电话,或者在网上聊个天,偶尔小聚一下。她一直把我当“男闺蜜”,我也把她当“女哥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擦出过爱情的火花。

这些年里,我和敏分头在自己的爱情“疆场”上南征北战,最后却都惨败而归。时光不等人,转眼我们都29岁了,我成了“剩男”,她成了“剩女”。同是天涯沦落人,难免惺惺相惜。

去年光棍节,我上网打开邮箱,发现里面有敏发给我的一张电子贺卡。贺卡上面有一对牵手看夕阳的老人,橘黄色的背景下,两位老人牵手相依,画面温馨感人。敏在贺卡下面写下了几句话:“茫茫人海,谁会和你相偎到天长地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会牵谁的手走到白首?”我看了,不由有些伤感。两个同病相怜的“光棍”,果然是心有灵犀。

我打电话把敏约出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喝了一点酒,话就多起来。我对她说:“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不然真成了‘齐天大圣’了!”她狠狠瞪我一眼说:“你不着急,我怕什么,要剩也得剩你。”

我给她唱“光棍歌”:“一人消费,没有拖累;不听啰嗦,不用下跪;没有争吵,没有眼泪;花钱潇洒,当家绝对;能爱能恨,能熬能睡;参加饭局,满足肠胃;人生短暂,自由可贵!”她苦笑着说:“别装潇洒了!”

后来,我俩大谈起各自的恋爱史,相亲史。我说:“上次那女孩,脾气特大,动不动就给我摔东西,这样的人,我能和她过一辈子吗?还有那次相亲,你猜对方多大了,35了,名副其实‘齐天大圣’了,不知道怎么混到那种地步!”敏说:“你知道那次追我追得特浪漫的那个男人吧,就是给我送999朵玫瑰的那个,他同时和4个女孩儿关系暖昧,难得他四面八方周旋,心思全用这上面了。上次相亲,我一天相了4次,上午两次,下午两次,走马观花,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

我叹了口气说:“明天,我老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但愿这次能有个中意的女孩。”敏沉默了。忽然,我若有所悟地对敏说:“要不然,明天你帮我去参谋一下吧。”敏噘起嘴说:“在哪儿?”我说:“在口福居餐厅。”敏更生气了:“真俗气,选这么个地方。”我看着敏的样子,试探性地说:“要不然不去了,咱俩在这儿相约?”敏扑哧笑了:“行!”我说:“我俩,应该才是最合适的。”

她低着头说:“这句话我等了10年了,从高中时起。你恋爱,我也恋爱,你相亲,我也相亲,你分手,我也分手。我一直在等你……”我握住敏的手说:“我们要像贺卡上那对夫妻一样,老到白发苍苍时,牵手看夕阳。”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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