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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民歌里的情和爱

2023年09月03日

·焦娟娟·

在我心里,陕北不仅仅是一个地域的名字,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文化艺术,惊艳,绝美,动人心魄。亦如盛开在黄土和风沙里那些美艳的花儿,亦如发生在黄土高原上的那些美好的爱情。

“清水水玻璃隔窗子照,耳听见哥哥唱着歌儿来,热身子扑在冷窗台,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每每听陕北民歌里这样唱着,就不禁哑然失笑。一个情犊初开的俊女子,梳着光溜的大辫子,穿着碎花花棉袄,站在门口的圪梁梁上,就这样没有早晚地唱着,思念着,起风了,亦然不觉冷。

最原始、最懵懂的爱情可不就是这样吗?没有任何缘由,说来就来,连言语都是多余的了,一个眼神足足明了,于是心收不回了,人也收不回了,就连家门口小河里流淌的水都变得清凌了,就连照在窑洞窗花上的日头都更加和煦了。

从星光大道走出来的延安农民歌唱家王二妮唱到:“艳艳的霓虹,怎比那山谷的悠悠白云,变化的造型,娇媚的面容,美不过清香的兰花花……”是啊,都市里被现实和欲望熏陶出来的姑娘,怎抵得上家乡满口口白牙对着哥哥笑的兰花花啊。

《走西口》最是令人肝肠寸断的,“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这一走要走多长的时候,盼你我也白了头。”在那样物质贫乏的年代,在苍凉荒芜的黄土高原上,温暖你我的,除了爱,还有什么,这一走,可真是要等得人白了头呀。

婆婆是地地道道的陕北人,她跟我讲过关于走西口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叫翠翠的姑娘,送自己的心上人去关外,站在高高的崖畔上,身着红色嫁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一站就是一天一夜。从此以后,炊烟起了,她在门口等他;夕阳下了,她在山边等她;叶子黄了,她在树下等他;月儿圆了,她在十五等他;细雨来了,她在伞下等他……多年后,当她得知他已在关外成家立业后,竟然一病不起,弥留之际,将熬夜一针一线为他纳的满满一大柜子的鞋子,一只一只扔进了炕洞里,然后在浓烟滚滚里闭上了双眼……

其实年过三十之后,我便认为感情中最不靠谱的就是爱情,太梦幻的东西不适合在现实里演绎,尤其是现代爱情,夹杂着过多的物欲和虚伪,真的不值得谁为谁过多地付出。可是我始终坚信,婆婆讲述的这个故事是真的,时隔多年,每每想起,心里依然生生地疼着。

陕北延长亲戚家给孩子办婚事,去了之后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婚礼举办得很陕北,新郎头戴礼帽,身披红花,骑着高大的骏马,新娘子一身民国式红色嫁衣的装扮,轿子在喜悦的唢呐声中,被几个头戴羊肚头巾的后生们可劲儿地摇啊摇,长长的迎亲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行走在黄土高原上。那一刻,我竟然想流泪,走西口里飞扬在黄土地上的那一抹红又再次展现在了眼前,王二妮淳朴甜美的歌声又再次回荡在了耳畔……我多想,当新娘子掀开火红盖头的那一刻,坐在轿子里的人,就是我啊! (桑树坪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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