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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缝纫机

2023年09月03日

·息惠丽·

我家最古老的物件,就是那台上世纪七十年代产的“虎头牌”缝纫机了。前年迁新居时,妈妈舍不得丢下的唯一东西就是这台陪她走过了近40年风风雨雨的缝纫机,虽然我们有些许不情愿,但考虑到妈妈的感受,还是应允了它在新家落户。

听妈妈说,70年代初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台缝纫机。在那个年代,谁家有一台缝纫机,不仅仅是一种工具的方便,更是显示日子过得光鲜的标志。当时一台“虎头牌”缝纫机价值168元,可这对于干临时工月工资仅28元钱的妈妈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梦想,可妈妈对实现她的梦坚持而自信。终于妈妈凭借她超强毅力支撑下的体力劳动所得,加上她精打细算的生活操持,硬是在那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给家里置办了一台现代化“奢侈品”。

自从有了这台缝纫机,妈妈的心灵手巧便有了用武之地,一块块的布料,经过妈妈手就变成了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衣服都是自制的,新衣服只有过年才能穿上。小时候,还没有缝纫机高的我,在临近新年的几个夜晚,最喜欢的就是看妈妈脚踩缝纫机踏板,盼自己的新衣服最早做成,在听着缝纫机发出的哒哒声中睡去。妈妈总是给我们姊妹三个的衣服上精心地加上花边,在我的衣襟上镶嵌上小鹿、小猫等小动物图案,让我们成为老院里过年时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我们在邻居们的夸赞声中和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里,油生了一种生活的优越感和有这样一个妈妈的自豪感。

妈妈人缘非常好,自从家里多了缝纫机,找妈妈帮忙的人就更多了,那时我捣乱的方法就是大哭,妈妈就得抱着我说“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听话啊。”岁月流转,祖国巨变,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缝纫机在人们的生活中逐渐消失,慢慢地哒哒哒哒的声音不在频繁响起,妈妈已不再年轻,而我也为人妻、为人母。

那日,妈妈坐在缝纫机前用一件不穿的厚衬衣改做围裙,我静静地站在妈妈身后,看看妈妈花白的头发,岁月在妈妈身上留下和缝纫机上划痕一样的皱纹,就在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我读懂了它的声音,那是坚韧又欢快的乐曲,我也终于明白,妈妈的缝纫机是有生命的,它见证了妈妈的青春、坚持和奋斗,那是属于妈妈最温暖的记忆……

(蒲白实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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