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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白我的家

2023年09月03日

·丁水成 张建龙·

“蒲白”这个名字自打我记事起,就在我的脑海里有了印象,到现在算起有几十年了。我虽然算不上土生土长的“蒲白”子弟,但也算得上是个准子弟。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俺爹曾是我们蒲白白水煤矿的一名普通工人。因为种种原因,一个人在这里拼命工作。俺娘、我和俺哥留守在老家河南,在那个交通、通讯都不方便的年代,爹只能靠书信和我们联系,了解和掌握彼此的状况。娘将自己当年的生活概括为:担心、期盼、等待和惧怕,即担心爹独自一人的生活与安危,期盼着能早日收到俺爹的来信,等待着爹能早日平安出现在自己面前,同时也惧怕和俺爹又要离别的时刻。

那时候,俺最高兴的事便是能与俺娘一起乘着火车,然后是坐公共大汽车去看望爹。因为费用问题,我和我哥只能去一个,自然学习成绩是第一考量因素,但我的成绩总是稍逊我哥。记得有一次我以2分的优势险胜哥哥后,别提当时我有多么高兴了。

那天早晨我被俺娘早早拽起,简单地收拾了些行李和干粮,将哥哥安顿在奶奶家,娘带着我急匆匆上了路。等终于到了向往已久的矿区,这里“脏、黑、破、乱”的景象着实和我的想象南辕北辙:脏,一条不长的小街,到处飘落着纸屑、果皮和生活垃圾;黑,路面、树木、花草、房屋、行人甚至连空气都是一片污浊;破,街道两旁的小屋和不远处的房屋显得那样矮小、简陋和破旧;娘给这样的小屋起了个很别致的名儿,叫“鞠躬屋”,因为所有出入房屋的人都要弯腰躬身出入;乱,放眼望去,矿工的生活区,都是参差不齐、凌乱破旧的建筑,远处几缕炊烟缭绕,想必是更差的人居环境。第二天我问俺娘:“现在还有回家的班车么?”

第二天,正好赶上爹的休息时间。娘在为爹拆洗着早已无法铺盖的被褥,爹就带着我去看所谓的“人力火车”,其实就是矿井运输人员推的煤罐车。在两个黑乎乎的大井口前,只见一串串小罐车连接在一起,轰隆隆地从我的眼前穿梭往来,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从不远处的井口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一会儿工夫数不过来了,我大声喊,爹,快看,那儿出来了好多“黑猩猩”。俺爹很诧异地问:“在哪儿啊?”我说:“你看,那不是,正朝我们走来。”过了一会儿,有人向爹打招呼,这时,爹才意识到我说的是和他整天摸爬滚打在一起的工友。当时就生气地训斥道:“他们不是黑猩猩,其实你爹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不信,爹意味深长地说,孩儿,有一天我也是那样的。

结果没过几天,大概是中午时分,有人急促地敲门,娘在忙着,我就去开门,进来了一个“黑猩猩”模样的人喊着我的名字,说:“去,给爸拿药去。”我回应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挡在家门口不让他进。后来娘出来,生气地将我一把拉开,说:“傻孩子,连你爹都不认识了。”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盆水和毛巾递到这个人面前。简单的擦洗过后,我脑海中以往的父亲摸样出现了,他用手摸着我的脸说:“孩儿啊,这次你该信了吧!”

爹喝过俺娘给冲好的胃药后,又匆匆上班去了。爹那离去的背影,几乎成了刻在我脑海中一生挥之不去的塑像,至今我每每想起,眼眶都会沁出几分湿润。

转眼间,我响应国家的号召,应征入伍到部队服役锻炼。之后赶上了国家和企业好政策,从部队返乡回到了曾经熟悉的白水煤矿。后来,又因工作需要,调到了建庄矿业公司。到了建庄矿业公司,几乎完全颠覆了我对煤矿的认识。

目前,我们煤矿都是现代机械化采煤设备,采用的是高素质的复合型人才。这样一来,减少了大量的劳动力,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同时,也使人身安全得到了有力保障。当然,今天的成果来之不易,是几代煤矿工人奋斗的结果,包括几十年前那个“黑猩猩”年代所给我们的生活积淀。

(建庄矿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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