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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之弦

2023年09月06日

·王强·

听,你听,仔细听,静静地听。

哗啦啦……

又是几片不甘寂寞的秋叶悄然飘落,拨动了这秋独有的弦。

我不知道这秋是从哪一片叶子的下落开始的,她来得好轻盈,也好娴静。不经意间,原本热闹的绚烂,瞬时间静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山野间一阵阵清脆的虫鸣,伴着这轻弦拨弄,却也显得越发空旷圣洁了。

天又阴了,这秋的弦转了调,阴沉着脸,看起来似乎又要悲伤了。我抬起头,仰望着,试图问问,你到底在悲伤什么?为什么总是哭着来去?直至泪滴都化作一季晶莹,才肯罢休。难道是因为一夜之间翠绿的大好前程被毁而泣?还是因为季节更替的世态炎凉心酸而啜?亦或者是因为天高山远的冷漠无情伤心而哭?

今年的秋很神秘。当我还坐在夏的尾巴上优哉游哉晃动时,这秋却派遣着先头兵——清风,迎面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然后煞有其事地告诉我:“我是秋,我来了。”然后,我紧紧裹着外衣抱头鼠窜。

季节的更替,秋似乎更落寞、寂寥了。叶的凋零、花的谢幕,仿佛是这个季节最凄凉、最柔情的谢幕。天上,云卷云舒,肆意游荡。水面,波痕涟漪,一片清明。

迷糊中,这秋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你看,居然天高了,云淡了,山尖了,水也清了,甚至山顶上那棵翠柏也变得清瘦起来,没有了往昔的郁郁葱葱,静静地、孤独地站立着,展示着些许无奈。

在秋的季节怀念秋。往年的秋季,总是秋风伴着秋雨,一点一点蚕食夏的燥热,然后才变成金黄色的秋。可今年,这秋意在连绵的秋雨后,说冷就冷,甚至连一点预兆也没有,也不给你一点预防的准备,冷空气就哗啦啦地淹没了迟钝的初秋,将仅存的一点点侥幸的温热也消耗殆尽,这冷的决心,着实令人惊叹。

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秋的本意。其实她是多么可人的姑娘啊,总是很温柔地披着米黄色的外衣,在午后秋阳的映射下,一阵子清凉,一阵子又温暖起来,但这变化,没有那么明显,也不那么激烈,但山顶那棵翠柏却明显感受到了,你看它,一会子摇曳着,一会子却木讷着,阴晴不定,不知道是“乐秋”还是“悲秋”。

我想应该是“乐秋”吧!

秋,这个收获的季节,她是属于人民的。今年这秋,也是异常的红火,玉米不仅个大棒粗,苹果也跟着抹上了胭脂,高粱站在一旁高兴地捧着腹笑弯了腰,笑红了脸。

丰收的喜悦,占据了整个季节,这唯美的清香,甚至连山峦、秋水也为之一振。前几日还阴沉的天,竟然在今天放晴了。秋阳也终于冲破了阴霾的笼罩,探出了头,来庆祝这丰收。冰冷的空气,面对人民的喜悦,也温柔、欣慰地笑了起来。

听,这会你再听,静静地听。

这秋的弦,又换了调,你抬头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会心地笑着。

(黄陵煤矸石发电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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