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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处是净土

2023年09月12日

有一个清静的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沏一杯茶,放一段古典音乐,一心只读眼前书,这自然是读书的佳境。

古人对读书的场所——书斋也有自己的理想,譬如高濂在《遵生八笺·起居安乐笺》里是这样描述他的书斋环境的:“书斋宜明静,不可太敞。明净可爽心神,宏敞则伤目力。窗外四壁,薜萝满墙,中列松桧盆景,或建兰一二,绕砌种以翠芸草令遍,茂则青葱郁然。旁置洗砚池一,更设盆池,近窗处,蓄金鲫五七头,以观天机活泼。”这样的读书环境可谓是幽雅静心,绿意满眼,书香怡人。

如今,窗外是喧嚣的车声人语,公交车的报站台的声音,收废品的叫卖声,清洁工的打扫声,来往的脚步声,即使入夜,在城市也难得静谧,小区里的灯光,不远处的霓虹灯将夜色装点得色彩缤纷,想一份清雅又何其不易。

捧书而读时,如果在意周遭的环境幽静与否,必然会分心,思绪被身旁的言语所打断,目光被眼前的风景所牵引,自然不会进入到书中美妙的境界中。曾经看过这样一段对图书馆的设想,地处一座大都市最热闹、最嘈杂、人群最密集的街区,比如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香港的铜锣湾,给那些想要暂时回避城市里的喧嚣嘈杂气氛的人提供一个可以安静下来的环境。想想看,这些都是喧闹之所,可是为书而心静,心静自然好读书,身居闹市不以为闹,目之所及,书上的文字给予心灵的静好、安稳。

远行时,行囊里断然少不了书的,在候车室里可以看书候车,不觉得时光难熬,在行驶的车内翻书,不觉旅途乏味;偷得浮生半日闲,携本书去湖畔公园,别人赏景我读书。累了,放眼四望,姹紫嫣红的景致赏心悦目,消除久看的倦意;会议室里亦可看书,参会的人三三两两到会,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时光白白流失岂不可惜,读几篇散文最好不过,心里已是风轻云淡。

在宿舍的长廊里也曾读过书,从熄了灯的教室回来,室友们关灯睡觉,对书的阅读,意犹未尽,于是轻拿方凳,到门前过道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继续读,问世间书为何物,总叫人以情相许。如今,忙完一天的工作,孩子的练琴声,读书声,家人的说话声,都不能成为我读书的干扰。

手执一册散文,或和缓,或隽永,或平实,或冲淡;取一卷小说,领略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感受流淌其中的喜怒哀乐;读几首诗词,或豪迈,或婉约,会心处默默记下,这书上的行行字迹,均化为无形的精神滋养。

用一种心澄意静的心境去面对书,无论在何种喧嚣的环境,都保持心中一片最明澈的净土,处处皆可成为适宜读书之地,应了明人陈继儒在《小窗幽记》中所说: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

有位女作家说过,你坐在屋里,阅读,写作,你沉浸在文字的芳华里。其实,窗外早已飘雪,只是,你忽略掉罢了。飘雪的寒意可以忽略掉,滚滚的热浪可以忽略掉,嘈杂的市声可以忽略掉,纷繁的景色也可以忽略掉,如果倾心于书,还有什么不能忽略的呢? □一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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