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
周末在街头闲逛,远远便听到“嗵”的一声,只见行人簇拥处腾起一阵阵烟雾,接着满街都是清香扑鼻,这熟悉的味道使我加快了脚步往那人堆里钻去,原来街头有人在卖爆米花,看到这景象,瞬时勾起了我儿时记忆中的味道。
爆米花,对于我们这些从小生长在农村的孩子再熟悉不过了,它是那个物资贫乏年代不可缺少的美味佳肴。那时候村里小麦需要冬灌,当地供电所只能保证农民冬灌用电。一到冬天,晚上总是停电,不能看电视,人们只能早早睡觉。但是只要村里来了卖爆米花的师傅,整个村子就会活跃不少。但凡来了卖爆米花的师傅,不用他们自己吆喝,我们这些小孩便会走街窜巷的去打广告:“爆米花来了,能吃爆米花了……”那高兴劲绝对不亚于在路边捡了几元钱。
爆米花的原料也是分不同档次的,有包谷、白豆、大米,家里孩子少,生活宽裕的人家会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让孩子解馋,家里条件不好的人家,父母连一毛钱一包的糖精和那一锅2毛钱的加工费也舍不得。这时候,孩子们就使出浑身解数,一哭、二闹、三打滚,父母没辙拗不过孩子,只能“缴械投降”,“战斗”胜利的孩子顾不上擦眼泪,拿起盆子、抓好包谷、揣着钱直奔爆米花……
在我儿时印象中,卖爆米花师傅的一向都是“灰头土脸”的,印着黑手印的脸颊在炉火的映衬下更加黝黑发亮,他们一手极有节律感地推拉着“扑赤、扑赤……”的风箱,一手均匀地旋着炉子上架着的那枚让我们死盯着的铁铸的葫芦形“炮弹”。好奇的我们总趁师傅不注意时,偷偷地转上几下,过把瘾。在经过几分钟的“水深火热”后,师傅便把炮弹支离火口,伸入篾编的圆筒洞口,这时,我们这些胆小的女孩子总是捂着耳朵,恨不得躲到几里地外,只见师傅奋力一脚踩去,“嗵”的一声巨响,待我们惊魂未定时,那白花花、泡酥酥的颗粒已喷射入筒袋里,有一些不安分者还飞溅到筒袋外,急不可待的我们一窝蜂似的去抢食这些爆米花,管它脏不脏,抓上一把塞入嘴里,又甜、又松脆。转瞬之间,地下的爆米花被一抢而光,这时爆米花的主人可是急坏了,既要防止“小偷”抢筒袋内的,又要顾崩到筒袋外的,为了寻求心理平衡,他们会迅速将爆米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又耐心地等待着下一家爆米花的“出锅”,以报自家米花被抢之仇。
现在,街头爆米花的味道可谓是应有尽有,奶油味的、巧克力味的、香芋味的……,可我还是钟情于那只有糖精为作料的爆米花,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会忘记很多东西,可那儿时记忆中香甜的爆米花是童年生活难以抹去的幸福回忆…… (蒲白铁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