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乡结构的不断变化,大量的人潮涌进城市,很多人患上了“乡愁”。有着医生和媒体人双重角色经历的吴昌勇,从心理入手,剖析病因,以散文的方式,表达了医治现代人“乡愁”的民间“偏方”。
作者在散文集《偏方》中将乡愁进行解剖,做成了六十多味“药”。这些“药”都是偏方,且都有鲜明的针对性,既能让读者看到具有宏观意义上的中国大乡村的现状,又能触及到微观概念的小乡村现实,大到中国,小到陕南,甚至是自己生长的小村。正如他所说,“乡愁是乡下人代代相传的偏方。小偏方治大病,治我们对乡亲、乡土、乡音、乡情绵绵不绝的相思。这相思,是近乎病态的,什么洋药妙法都不能根治,只有乡下小小的偏方,治我们心头的疼、心头的愁、心头的恨……”
《偏方》让读者在文字中的体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如“麦收后,扶犁浅耕,趁着好天气,在田里挖能容得下三四个拳头大小的土窝窝,横成排,竖成行,两颗苞谷种就着一瓢水粪落窝,然后盖上一捧细土,就算一茬庄稼落种安苗了。待到一场雨后,一窝一窝的苞谷苗不约而同地从田里钻出来,肉乎乎的两片芽尖娇嫩肥硕,让整块田满是星星点点的浅绿。有经验的老农只要站在田坎上望一眼,就知道苗疏苗密,基本能看出来这一季收成如何。《苞谷花》。”如此亲和力的表达,迅速就令人沉浸在的画面之中。
《偏方》的细节不仅生动传神,而且耐人寻味,也反映了作者观察感受的仔细,更见作者用语言还原生活的功力。“有些个老年人抱着一大捆玉米秸秆,一路小脚蹒跚,将玉米秸秆放在轨道上,用这种喂养大牲口的方式去给火车补给能量。没成想,火车呼啸而过,玉米秸秆被吹散一地,老人一下子急了,流着眼泪说,火车啊,你可要跑慢点,这么拼命地赶路,不吃不喝的,能招架的住吗?《火车哭了》。”无论是对亲情的描写,还是对乡村人物的刻画,都准确刻画或者表达了人、物的特质。“近乎一米七的个子,一百二三的体重,走路步态匆忙,多言善语,油光的国字脸好像打了一层腻子,泛出招牌式的笑容,似乎鲜有烦心事。略显油腻的头发梳成偏分,有时,头发长了没及时洗剪,就势梳成大背。”《杀猪匠》。
作者早年写过诗,很多诗在当时还很有影响力,经过时间的浸泡和岁月的淬炼,他更善于用诗歌的意境表达散文的情怀。正是因为这样,作者的散文反映了对灵魂和社会的拷问,透露出大情怀,具有社会意义。
□沈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