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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月光二胡声

2023年09月12日

□韩景波

案牍劳累久了。推过手中忙碌,习惯性地去掀帘看窗外。一轮明月,清冷地独占着天空,灿灿的,很感人。十二月中已立冬好久,透过窗进来的风感觉很冷。可我禁不住这冬夜清寂的孤独与美丽的诱惑,添衣下楼,要去寻找一个地方,去赏月看天。妻子直骂我:“疯子,这么冷的天,有赏月的理么?”“寒夜少人尘,月当是最明的,只是因为冷,没人赏识,没人知。这千万里的月色独我赏,那是怎样的境界?!”是啊,我是我,我爱,我愿意,这样我快乐。走过繁华的大街,步上一条近山的寂静的乡间小道。小路依着山临着水,山移水转,路曲弯。水流哗然,波光晃动,倒是有如一片火焰在满河燃烧着,给人绚烂的美感,给人带来了夏日才有的一种温情。就在这天地一派月光,让我不禁陶醉的时候,蓦然听到湾后有隐约的弦乐声。紧走几步,拐过一弯,声音突然清晰真切起来,再细听,分明是二胡声。山野乡夜,竟有二胡奏响的美妙音乐?我激动着,又不禁有疑。

我不懂音乐,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忒爱听二胡奏出的音乐。二胡同马头琴一样同出北国旷漠吗?也似乎它应当漂泊在杨柳岸、乌蓬船、小桥流水绕人家的婉约江南。夜色静美的时候,连绵的秋雨抚打窗棂的时候,袅袅炊烟在暮色中缭绕的时候,我就禁不住,打开音响去听二胡的音乐,就像倾听某个人孤独的诉说,一顿一挫,渐强渐弱,不紧不慢地絮叨着,似乎那细弦伴着的微弱的颤音,亦起亦落抖得人心颤颤,随着音乐哀乐而哀乐。

二胡似乎与哀怨有缘,许是瞎子阿炳那灵性二胡的传染。一曲《二泉映月》如泉水洇漫,濡湿了江南巷子里长长短短的石板路啊!一听再听,百听不厌。就是这街头蹒跚独步的民间艺人,将这漂泊的二胡声,漂进了音乐的神圣殿堂。随后,各种音乐会上,许多人开始演奏《二泉映月》。在我听来,它们总是比阿炳的原声差点韵味。而今天,在这乡野小径我听到的《二泉映月》竟然是那般地让我感动。

听着这渐近渐清的二胡声,我不觉来到一处山湾处的人家旁。明亮的月光不,我将这湾里情景看得很清。湾前泱泱田亩大片,条播的冬小麦已见绿意,像纹路很美的偌大的地毯铺在那里。湾后贴山的地方,依山拽襟地有一处人家院落,一匝绿竹掩映,静美如诗。那二胡声就源自那里!我小心来到小院门口,细看着这院落。房子不大,倒是整齐的砖瓦小楼,和两厢侧房形成小院。是什么人在这里闲心拉响这美丽的弦音?难道还是位和阿炳一样的一位孤独老头在借助二胡哀叹?不!我很快否定了。这院落布置倒是像位有才华的清丽女子在借用二胡抒发着什么!近在咫尺,我却不敢,也不忍上前扣门打扰……

踏着一地月光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哪一天我一定还会来的,是拜访一位知己。因为怎样想,这拉二胡的人也应是位不随波逐流,以喜愿活着,如我一样“我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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