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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矿山我的家

2023年09月12日

·杨修红·

每个人都有过自己的梦想,我也一样,只是和煤矿没有半点关系,直到那年高考落榜,在外流离两年后,几经父亲的劝说,我才很不情愿地回到家乡,选择投身了煤矿。

“暂且在这里栖身吧!”刚上班我时常这样想,从第一次头戴安全帽挂上矿灯,身穿肥大的工作服,脚穿至膝盖高的胶靴,坐着人车缓缓驶入漆黑的井下,听到井下巷道顶板“滴答、滴答”的淋水声,皮带机震耳轰鸣的轰隆声,看到巷道里纵横交错的U形棚,我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在井下没人时我曾悄悄地落泪。升井后,腰间别着两块砖大小的自救器和矿灯,把两边胯骨搁得生疼;洗澡时眼皮的煤黑,用毛巾怎么搓也搓不干净,煤矿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充满了厌倦,每天都是在焦虑乏味中过着日子。

但是,刚参加工作的一年多里,唯独让我感到欣慰的是身边的几个工友。他们之间称兄道弟,不分你我,热情劲来了,搂脖子拍肩膀嘻嘻哈哈,偶尔开玩笑也会冒几句粗话,举手投足间那种淳朴深厚的表达方式,深深打动着我。要是谁家媳妇做好吃的了,准会多带一些拿到井下让班组里其他的工友一起来品尝。人性之间的真诚与善良,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时我认为干活偷懒耍滑,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会让人瞧不起的。不过谁身体真要是不舒服,准保会被班长和大家叫到一边歇着,班里的其他人会毫无怨言地帮着把活干了。而我因为没有力气,也就常常被他们指使着跑腿、递工具、干些打杂的活计。听老师傅说,班长是大家共同推选出来的,大家都信任他。下班后,大家要是有时间还会约在一起野外游玩,有时去钓鱼,钓到鱼收杆回家后,准保会电话通知班组里的其他人,一起到家里吃饭,喝点小酒,天南地北地神吹,或者推心置腹地聊聊自认为私密的话题,那种气氛很是融洽,和家里的亲兄弟没什么两样。不知不觉我融入了这个团队,我喜欢这个群体,他们之间,无论年龄相差多少,均以兄弟相称;沟通也更为直接,无不是胸怀坦荡。有时在工作中产生矛盾了,争吵起来,出不了现场,大家准会就事论事,就地把矛盾化解,从不过夜。第二天见面依旧满面春风,该说说该笑笑,一切恢复原样,看不出他们昨天曾剧烈地争吵过,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真诚,毫无戒备之心的交流;那种氛围,让我深有感触。

当我感到上班不再是一种负担时,这时才感到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几年过去了,企业要发展,自然也要不断地培养新人,我所在的矿山每年都少不了这样那样的培训,感谢企业给我提供发展的平台。这样我先后参加了几次矿上组织的矿井电钳工培训,在单位我拿到了具有国家资质认可的煤矿电钳工特种作业操作证,我的业务水平也是日渐提高,从当初只能帮老师傅拿工具跑跑腿,到后来能在井下独挡一面现场处理设备,这都归功于我的企业,培养了我,给我提供了发展的平台。随着时间的推移,2007年,矿院在我们单位函授机电大专,我又踊跃报名。是企业一次又一次给我发展提升的机会。经过10多年的历练,如今我已不在迷茫,我深知与其左顾右盼瞻前顾后幻想不切实际的理想,倒不如脚踏实地稳稳当当走好眼前的路。后来,在这里我遇到了一名绞车女工,那是我现在的爱人,我们在矿山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再后来我有了乖巧的女儿,是矿山养育了我,也养育了我的家人,让我们过上了平静温暖的生活。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拥有时,你觉得理所应当,当你有可能快要失去时,才感觉到他的弥足珍贵。前几年,偶尔在网上见到煤矿降资减薪走入困境,我都不以为然,总觉得那是离我很遥远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直到去年,我所在的煤企也和其他矿山企业一样陷入困境,我才深深地感到企业稳定的发展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如今企业困难的时刻真的来了,原本安逸的生活或多或少受到了威胁,才发现心里是多么想让自己的企业有所好转,也真心希望我们的企业尽快走出困境。

几天前和单位同事座谈畅想当前煤企的境况时,一同事说:每次从网上看到当前许多煤企遭遇困境,心里总是莫名的恐慌。如今自己所在的企业也遭遇困境,但是他也依然会选择坚守,只要他所在的矿山需要他,他一定会坚守到最后一刻。当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含泪把这句话说完时,会场一片寂静,大家注视着他,旋即之后,会场想起经久不息掌声。我知道这句话对全场参会人员产生了共鸣,当然我心里也是汹涌澎湃,和他们一样,我也认为企业是职工的衣食父母,我也愿意为我的企业坚守,出力流汗,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让我们的企业尽快好转起来,这里毕竟是我们矿山儿女赖以生存的家园! (多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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