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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玉兰白

2023年09月16日

□李宁明

每当玉兰吐白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

85年夏天,炎热而漫长。我每天都在渴望等待信差的到来,该来的终于会来。考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从此,将要告别高三那夜以继日的紧张的学习生活,步入西安师范专科学校去读书了。

录取通知书到的太晚了,父亲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我清楚地记得父亲带着我去粮站办完最后一个手续后直接就去车站乘车去西安了。

西安,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城市。说它古老是因为它那灰色的城墙见证了它的久远。美丽是因为它到处焕发着勃勃生机。

学校位于这座城市的南郊。是一座为响应“四化”急需培养日益短缺的教师而新创立的师范院校。我被录取的专业是地理系。高中时地理属文科,而我读的是理科,也不知大学怎么分的,总之在填了服从调配志愿后,自己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地理系一名新生了,从此拉开了我青春而富有朝气的大学生活。

年轻的生命总会有许多激情的出现。记得大二时,青春萌动的我喜欢上一个女同学。这人呀挺怪的,有时喜欢一个人其实挺简单,缘或一个动作、或一个笑、或身体的一部分,我喜欢她就是因为一个小动作。我记得当时流行的歌曲是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张也的《迟到》。其间,她借我拿同学的一本流行歌曲的书,当她还我时,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我。就是因为这个动作我对她有了好感。从此,就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逐渐喜欢上了她。她的家离学校不远,为了弄清她家的地址,我经常在放学后约几个舍友去她家那个村的街道转,终于在一个下午,刚转到一家门前时她从里边走了出来,还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她家坐,可我硬是没敢进她家,推脱着落荒而逃。

时间一晃就到了寒假,为了解她对我的情感,因此,终生第一次给一个女生写了封信,虽然信里没有明说我爱她之类的话,但我觉得她应该从字里行间能读出我对他的情感。她的回信收到了,仅是一封正常的回信。

也可能是我自己单想思吧,对她的那种感觉日渐而浓,开学后,见到她总不敢正视她,但心里却总想看见她。即将毕业的一个春季,我正在学校花园里读书,看到她从花园旁经过去图书室了。花园里一株玉兰没有一片树叶,顶上全是雪白的玉兰花。我的心思也不在了读书,思索她会不会一会过来找我呢。说曹操曹操到。这样想着她却真的从图书馆出来走到了我的身旁。花园里只有我们俩人,我们聊这聊那,第一次这么近的与自己心仪的女生在一起,我的心一直突突地跳着,几次想说我喜欢她的话,结果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三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自己当初大胆说了我喜欢她的话了,可能两人也许会走到一起。

时间过去了近30年,这段感情一直困惑着我,不管她心里对我有没有意思,但我始终忘不了她。那毕竟是我的初恋。又是一年玉兰白,远方的人,不知能否听到我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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