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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游记

2023年09月15日

□张一同

华山此去,当铭记肺腑,永难忘怀!

去时,天昏地暗,狂风乱作。抵达玉泉院后,夜已黄昏。善男信女,跪拜叩首,香火袅袅。我和妹妹无心逗留,步履匆匆,一路前行。

不多时,天色渐暗,狂风已息。极目远望,天蓝如洗,落日悬空,山色苍翠,桃花满树。于是心情大好,吹起口哨,四处拍照。一路逶迤而上,见一石门上写着:第一关。旁有游人惊叫:“走了这么久,才是第一关,这华山到底多少关啊?”我和妹妹叹口气,又加紧了步伐。

天已黑透,幸有皎月弯弯,照亮了看不到头的石阶和回环往复的山路。在这个漆黑幽冷而却皓月当空的夜里,这么一群人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一路爬行,虽然并不认识,虽然没有交集,但是我却感觉到幸福。

行至北峰,凉风侵人肌骨,我和妹妹直打哆嗦,于是租借两件军大衣御寒。走了三个多小时,又是一段天梯,窄窄的石梯两边都是悬崖。此时我因体力消耗,走起路来已经是两腿颤抖。看看两边深不可测的悬崖,内心愈加恐慌,想着如果失足掉下去,应该不会有生还的可能。因此,我都不敢抓着铁链,而是尽量在石梯的中间位置,手脚并用,攀爬而上。爬到尽头的时候,回头呆呆地看着那些依旧攀爬的人们,心里却想放声大哭。

良久之后,实在是又累又饿,于是在背风的僻静处休息。汗水裹挟着温度消散,只觉得越来越冷。旁边的道路上,人们依旧熙熙攘攘地上山,而周围,游人们或偎依在一起取暖,或围坐一圈聊天,或来回跺脚御寒。冷,真冷,不过我还是想笑,华山是我在外过夜的第二个地方。第一个是大学操场,毕业前夕,经常喝酒聊天,不想入睡。如今却是想睡却难以入睡,人生的际遇真是变幻万千,怎能不让我放声大笑啊。

东峰上挤满了人,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我们便来到东峰的南边一处看日出。此时,已是凌晨六点,天边的云霞一片璀璨。远处乌蒙蒙的山头上面覆盖着乌黑的云彩,其上却是一条丝带般的彩云,红得耀人;再上就是一片惨白的云层,然后上面是一大团红中透黑的浓云翻滚着,而剩下的天,则是黑沉沉的蓝。红日还不知躲藏在哪里,人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我身上已无寒意,看着这瑰丽的红,心也被染成了暖色。很久很久,太阳终于探出了头,慢慢地升起,直到全部显现。人群中有人欢呼、叫嚣、呐喊,我静静地看着,内心不起一丝波澜。我瞧了一眼妹妹,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日出,红日将她的脸、眉、发全部染成了红色,凝结成一个淡淡的红晕。这就是日出吗?我以为它会从彩霞的中间位置冒出来呢。我很诧异自己的平静,甚至以为这一轮红日会让我荡涤灵魂,让我也吟诵出一篇“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想象,此刻的我,只是心里空空地看着这一切,唯一的感觉就是:很温暖。待到红日渐渐散去红色的光芒,逐渐变为白色,峰顶的人群也随着散尽。

下山的时候,健步如飞、脚底生风,唯一的愿望,只是想赶快回家美美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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