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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秋闻菊忆奶奶

2023年09月18日

□王琴

渐入秋天,菊花既是秋的“代言使者”,又是望菊忆人的亲情花。

秋日清晨,望着阳台上五颜六色的菊花,都是从花店里买来的优良品种,有的还是从国外引进的,细腻娇娆,给人以富态气势。赏心悦目之余,脑海里却想到金黄的野菊花。

儿时住在农村奶奶家,每天除了跟随奶奶在田间地头呼吸新鲜空气外,奶奶还带我去离家不远,终日向阳的山坡上放牛、放羊。犹觉那山坡是个会变化的魔术盒。春天的嫩草、鲜花,夏天清凉的风儿,啁啾的悦鸟声,秋天葱茏树林,漫山的野菊花,冬天盎然傲雪的枝条,暖透全身的温阳。

记得有一次,看着奶奶追赶羊群,因坡陡路滑,不慎摔了一跤。娇小的我使尽全身力气,也没把奶奶抱起来,只见奶奶伤口直流鲜血,吓得我嚎啕大哭。奶奶边忍痛安慰我,边从身边摘下几朵开着的野菊花,在手里揉挤着,不一会,菊花变成黄黄的浓汁,奶奶抹在她的伤口上,过一会就说不疼了。看着我好奇的目光,奶奶笑眯眯地说:“野菊花有消毒止血的功效,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过几天伤口就会自然愈合。”她还说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没钱买药,闲时摘些野菊花,回家熬成水,抹在疼痛处,既省钱,又管用。谁家老人孩子感冒了,奶奶会让她们喝菊花汁,清热败火之余还是治感冒的良药。

后来,跟随父母到城里上学,可心里一直想着奶奶,惦记那山坡和坡上的四季变化。每到秋天,脑中就浮现出金黄的野菊花,漫山的野果。奶奶很知我心意,每次来我们家,就从老家带些晒干的野菊花,拿一些放入杯中,注入开水,稍等片刻,朵朵菊花舒缓盛开,好似将山坡上野菊盛开的美景浓缩于杯中,喝一口,沁人心脾,透彻肺腑,甘冽清醇。

美丽的野菊花,喜爱你的朴素和平凡,更喜欢你在喧嚣的季节里独守内心的宁静与顽强。

多年以来,似与时光有个深情相约,每到秋天,奶奶的音容笑貌就会愈发清晰,内心早已称她为秋菊奶奶。常常望着杯中绽开的菊花,与这静美的秋天相映成趣。特别是那朵朵清新的小野菊早已嵌入我生命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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