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艳秋
那年“十一”长假,在布尔津夜市吃过饭以后,又在旅馆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乘坐大巴车去了喀纳斯湖。车窗外,不时呈现红的、黄的、绿的树叶,一片片不同的颜色在行进间转换,这是大自然为我们精心安排的视觉盛宴吧?再望一望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令人心旷神怡!
下车后遥望远处的山顶,竟然可以看到皑皑白雪,再近观山脚下或绿或黄的树木,一时间糊涂了,辨不清什么季节,恍若进入了无法言说的梦境。白的雪,冬季?黄的树,秋季?绿的树,夏季?草地上还有新绽放的小花,春季?我从导游那里知道“美丽富饶、神秘莫测”正是喀纳斯湖的蒙语含义。
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见了女儿便清爽。”喀纳斯湖就能带给人一种别样的清爽。她静卧于烟火之外的雪山丛林之中,像沉睡千年的公主。也许她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王子,等待着王子温热的唇将她轻轻吻醒,然后她踮起脚尖,翩翩起舞,带动一湖秋水泛起波光粼粼,仿佛她的裙。
而眼前的喀纳斯湖是静默的、多情的。那一湾蓝绿色的湖水波澜不惊,更像一只眼睛,它清晰地映照着湖边的雪山以及已经变得金黄或依旧葱绿的树木,她凝视着它们,无语而庄重,让人想起顾城的诗:我的爱人,就这样看着我,绝不会突然掉过头去。
她的神秘不止于她的色彩、宁静以及一往情深,据说喀纳斯湖中有水怪,像龙那样喷雾行云,还吞食岸边的牛马,神乎其神又令人惊恐。人们一直试图解开水怪之谜。1985年有专家考察推断,所谓的水怪是变异的“哲罗鲑”,俗称大红鱼,是一种生活在深冷湖水中的“长寿鱼”,可活200岁以上。但当地的图瓦人不认可专家的推断,他们认为,水怪能在靠近河岸的地方吃掉整头牛,又能全身而退地回至湖中,是几米长的大红鱼做不到的。
导游说,曾经湖区的工作人员赛力克和他的同事正坐着汽艇在湖面巡视,汽艇巡至二道湾,轰然一声掀起了一个巨浪,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跃出水面约20米左右,鱼鳍长约7、8米。大家吃惊不小,赶紧调转船头往回走,回至湖边驻地,犹惊魂未定。据新疆地震台网报道,那一天,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发生了7.9级的地震,莫非是地震惊醒了水下的庞然大物?喀纳斯湖的水怪至今仍然是个谜。
我举着相机在观鱼亭上望呀望,只拍到湖里的一段残枝,并不见水怪的身影,料想它也不会轻易现身,要不然就不是个谜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导游叫醒,他招呼我们去观雾。
喀纳斯湖的雾气是神秘的,晨光一照,那些雾气便如七色霓彩,恍若仙境。雾气蒸腾,且经久不散,像少女身上的淡淡幽香。近观,湖水清澈见底,远望,湖水却是蓝绿色的,梦幻神奇。
那天,我们还走访了在湖边居住的一位老人——叶尔德西。他能用喀纳斯湖边的扎拉特草制成一种叫“苏儿管”的乐器,上边只简简单单地抠出三个窟窿,没有笛膜,老人却能用这个简单的乐器吹出复杂的和声。他的家人介绍说,不单单是图瓦人,就是在全国,能吹奏这种“苏儿管”的也只有这位老人了。那天,老人吹了一曲自己创作的《美丽的喀纳斯湖的波浪》。喀纳斯的美丽与神秘,尽在那悠扬古老的笛声中了,绕梁三日,回味无穷。
山站得累了,躺成了沙漠。
水走得倦了,睡成了湖泊。
云飘得远了,哭成了滂沱。
不要让自己这根弦绷得太紧,累了倦了就旅行吧!让所有的过往都在心底沉淀再沉淀,沉淀成一杯陈酿,在心底独自斟饮,告诉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过程,何不留给青山绿水一份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