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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83年04月05日
第3版
03

木瓜的风波 小小说

时文章

车辆厂大修组工房北边有片空地,不知哪年哪月长出一棵树来。什么树?没人留心,直到枝繁叶茂,足有两人多高了,才被秦师傅认出足一棵木瓜树。

秦师傅是大修组组长,见多识广。他说木瓜本地少见,是很稀罕的果子,入药可以治病,还能驱蛀虫儿。大家一听,都盼那树早结果儿。等到结出二三十个绿茸茸的小木瓜时,大伙儿又盼它们快快长大,每到工间休息,大家都要去看一回。秦师傅说这木瓜树好福气,托生在这么个地方,没有别的树木跟它争阳光,抢水分,小孩了啊,牛啊,羊啊,也不能来糟蹋……。

木瓜长到鹅蛋般大时,钳工小李吵着要摘。秦师傅不让,说生木瓜摘下来,没有香味,白白糟踏了。可是第二天木瓜被人偷了七八个,树枝也被扳断了许多。秦师傅气得直骂。他找来一块板儿,让小李写上:“偷果者可耻,毁树者缺德”挂在树上。火家觉得有了这道咒符就平安无事了。谁知隔天去看,树下铺满残枝落叶。那块写着咒浯的板儿也被踏得粉碎,木瓜已所剩无几。大家正在树下议论,又来了几个人,一拥而上,要抢树上的木瓜。秦师傅去拦,有一个说:“这 是你家的吗?是大家的!长在厂里,人人有份,谁摘到手算谁的!”说着就要往树上爬。小李几个小伙这当儿红了眼,呼地也扑到树下。附近工房的人闻声赶来,树上已爬了三四个,上不成了,便在树下扔石块打。树上的人怕打着自己,便骂。偶而掉下来一个木瓜,许多人便嘻笑着拥过去抢,乱成了一窝蜂。

人散去,小李捧着一个绿色的木瓜来到秦师傅跟前随:“只抢到一个......”

秦师傅说: “嗨,那牌子还是你亲手写的哩。”

小李说:“啥时节了,还管那此。我不抢,便宜了那帮……”

秦师傅苦笑蓿说:“你看怪不怪,啥东西属了大家,主儿多了,反倒没了保障。”大家围坐在他身边,都垂了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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