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桂香（散文）

南郑　南歌子

桂花开了，清香四溢，远远的便闻到了。风儿，携了幽幽的桂香，在轻轻地荡漾。

我伫立在桂花树前，被这馥郁的香气熏醉了。看它，挂一身绿叶，高高地立在葱茏的花圃里。一簇簇淡黄的小花，那么朴素。

花圃里，浓青浅翠上，零星地点缀着些小花，在桂香中，频频地摇。只可惜，靠近路边的大片草地，草被践踏，花被蹂躏，留一片狼籍……

我叹息，一丝儿失意，从心底漾起……

蓦地，我发现花圃的西边，一弧竹篱笆，御林军似的，侍卫着花红草绿，一位老人，正俯了身，吃力地编制着。

我轻轻地，走近老人，生怕打搅了他。

老人漂白的衬衣，渗出了汗，花白的鬓角，挂着汗珠。一双手，满是泥污，摸索着，量出两棍间的距离，很有力地刨坑、埋棍、捆绑……竹篱笆排列得很是整齐，竹棍间距均匀，织成网状，俨然一件精致的工艺品，愈增了花圃的幽雅。老人轻轻地抚摸着，象抚摸自己的儿孙。

开始，他蹲着，慢慢的，他的一条腿跪下了。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腰部，衬衣上留下了斑斑的泥印。

编着，老人转过身来，在摸索地上的竹棍。竹棍从他手边溜过去，他并没有看，又摸了过去…

这当儿，一个小女孩，抱了竹棍，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爷爷，竹棍拿来了。”小女孩喊。

我一下记起了老人。听说，他是航空工业部一个设计所的所长，因患青光眼，双目失明。现在退休了，住在我们厂。

我含着敬意，情不自禁地向老人走去……

一阵风儿吹过，撒下团团残桂，落在我们头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