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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1987年02月05日
第3版
03

阴阳大裂变

——关于现代婚姻的痛苫思考

苏晓康

说来也是不该冤了余崇礼,北京市妇联有位正在研究婚姻家庭问题的女干部,闻听此案也来抓新“陈世美”典型,没想到一调查竟是假的,使反过来也加入“营救阵营”,先后将一位大学法律系的教师、两位年青记者和三位青年律师介绍给钢院的老师们。以后又有不少同余崇礼素昧平生的人参与进来为之奔走,其中也有社会名流。于是这场官司便有板有眼地打了起来,使此案承办者大伤脑筋。尽管余崇礼最后终于未能幸免于难,但这场自发的营救活动至少使某些人感到这“陈世美”的古老骂名并不是处处灵验的,它的现代典型也不是可以随意炮制、信手拈来的;而王朝马汉那把生锈的北宋铡刀,如今使起来也不那么顺手了。大约陈世美的帽子扣得太多了,就象当年右派打得太多一样,人们便不大相信秦香莲的哭哭啼啼,总疑心这女人神经有点不太正常,或者别有某种阴暗的心理?

于是我想,不妨也解剖一下秦香莲的某些后裔,使“当代包龙图”们不致再误断了官司。

一份未能出庭的证言北京钢院副教授韩汝玢谈余案始末

这是一位中年知识妇女,却毫无学者的矜持风度和审慎气质,她是钢院冶金史趼究室主任。也当过党支部书记,曾是余崇礼读硕士的导师。余家发生纠纷后,钢院党委派她以组织名义出面做调解工作,曾与余妻杨秀兰谈话不下百次,是该案掌握情况最早的一个知情人。然而,有关方面以她“过于爱才,偏袒自己学生”为借口,对她提供的事实不予理睬。她却全然不顾可能招来的种种非难,同研究室同志们竭尽全力奔走相救,几年来为此案耗去了很多精力,至今仍不肯放弃申张正义的一丝努力。而韩汝玢对杨秀兰心理状态的分析,大概也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最公允的评价。

说来话长,都是鸡毛蒜皮芝麻点大的事儿,颠三倒四闹个没完没了,真真要把人都给折磨死啦!这件事我每翻腾一遍,都会吃不下饭去。

“五?一六”打架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学院领导让我去敝调解工作,我就掉进这个无底洞里去了。我先上余家,见杨秀兰手上缠着纱布,可已经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都是我不好,也向张嘉光道歉了。我觉得这人挺通情达理,当即给余崇礼约法三章:一,今后绝对不许再打妻子;第二,切断与张嘉光的任何来往;第三,好好上学。余崇礼霜打了似的,蔫蔫的点头。我又安慰汤秀兰,又去找张嘉光做工作,整整跑了几天,总算把几方面都调匀乎了。可没多久,六月八日又打起来了。我气愤极了,也没问原委,劈头盖脸就训余崇礼:你算什么研究生?动不动就打老婆,把钢院和老师们的脸都丢尽了,你给我滚蛋,别来这里念书了。我边骂边哭,他也哭。

第二次打架后,女方单位要求保护杨秀兰,我们便责令佘崇礼暂时搬到学院来住,隔离他们一段。他写了检查以后,才慢慢向我说出他们夫妻之间的疙疙瘩瘩来。杨秀兰比余崇礼大三岁,文革中结婚的。那时杨在北医三院内科当护士,余是钢院学生,住院治病时俩人认识的。结婚后粘粘糊糊挺恩爱。自打余考上钢院研究生,杨秀兰就象犯了病似的,总怕她嫌乎自己岁数大,没了姑娘时的姿色,就拼命打扮,据说牛仔裤和蛤蟆镜她在三院是打头炮的。可偏偏余崇礼顶瞧不上这套把戏,说她;有功夫你学点外语好不好?他趣这么说,杨秀兰就越觉得她是瞧不起地,整个拧了劲儿!为这,两口子叮叮咣咣越吵越凶,什么高跟鞋事件、录音机事件,多了去了。余崇礼说,他俩打架,外人只见他打杨秀兰,并不知道杨秀兰也打他。“五、一六”事件以前,有一回夜里吵起来,杨秀兰左右开弓打了他十几个嘴巴,打累了倒头便睡。(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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