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檀香山的间谍电报

李布衣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日本偷袭了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使美国太平洋舰队几乎全军覆没。这次渝袭之所以能成功，一名日本间谍起了不小的作用。

日本海军早已蓄谋攻击珍珠港。为了能及时准确地获得珍珠港美国舰队活动的情报，海军司令部在一九四一年三月决定派遣情报部的吉川猛夫少尉去檀香山进行间谍活动，他的公开身份是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书记员森村正。三月二十七日，吉川到达檀香山。他一到任，就去珍珠港四处“闲逛”，那里离檀香山不到十公里。他有时开着使馆汽车到处乱窜；有时乔装成菲律宾工人，偷偷潜入港口！有时到座落在高地上的“春潮楼”酒家，以同日裔艺妓鬼混作掩护，从那里观察珍珠港的情况。一个多月之后，吉川就掌握了美国舰队的活动规律，并能一眼识别舰只的种类和名称。

五月十二日，吉川向军令部港发了第一份电报，报告了前一天停泊在珍珠港的全部美国舰艇的数目及种类。军令部收到这份情报，如获至宝，指示他在五、六、七三个月中，如无特殊变化，就每隔十天报告一次美国舰艇在珍珠港的停泊情况．于是，吉川更加频繁地活动，甚至用汽车把美国水兵拉到酒吧间，请他们狂饮滥喝，在他们酩酊大醉时，探出有用的军事情报。

日本海军联合舰队根据吉川提供的情况，加紧了军事训练，并进行了模拟作战演习。到八月份以后，军令部要求吉川每三天提供一次情报。十一月二十三日，南云忠一海军中将率领的特遣舰队奉命在北方荒无人烟的单冠湾集结完毕。二十五日，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向特遣舰队发出了“攀登富士山”的隐语电报。翌日晨六时，南云中将的“赤城”号旗舰上升起了信号旗，以六艘航空母舰为基干的约三十艘舰只组成的特遣舰队驶离单冠湾，向珍珠港方向驶去。

十二月二日，山本又向特遣舰队发出“攀登新高山1208”的电报，隐语把进攻的日期定在十二月八日。同一天，吉川也接到军令部电报，要他迅速查明美国航空母舰、战列舰、巡洋舰在珍珠港的停泊位置，报告珍珠港上空有无阻塞气球，战列舰周围是否安装了防鱼雷网，并要求他每天提供一次情报。吉川看完电报，知道进攻珍珠港的日期已经迫近。他烧毁了半年多时间费尽心血搜集到的各种资料，以免留下后患。他感觉到“为国效劳的最后时机已经来到”。

特遣舰队及时地得到吉川提供的情报，对珍珠港美国舰队的数目、舰型、停泊位置等情况了如指掌。十二月。七日早晨七时，舰队进入了美军飞机的巡逻圈。全体将士作好了临战的准备。此刻，夏威夷时间是十二月六日中午十一时三十分，吉川正在总领事馆里把上午侦察到的情报赶写成电文。他发完报之后，连饭也顾不上吃，又去珍珠港刺探下午的军情。他——查点了停泊在港内的美军舰只，然后到“春潮楼”吃晚饭。这天是星期六，有半数美军舰上人员按规定上了岸，他们都涌到檀香山市内的酒吧、夜总会寻欢作乐去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九十多艘舰艇静静地停在港湾里。

晚上七时二十二分，吉川拟好了“特急电报”，向军令部报告了珍珠港的情况。这是他自三月份肩负特殊使命来到檀香山后，在长达八个多月的时间里起草拍发的第一百七十七份电报。当吉川向东京拍完这最后一份电报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离特遣舰队攻击珍珠港只有十二小时了。

十二月八日晨三时十分（夏威夷时间十二月七日早晨七时四十分），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第一批攻击队的一百八十三架飞机飞临珍珠港上空。这时，熟睡之中的吉川被女侍唤醒。他洗漱后，坐下来刚吃第一口早餐，猛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他快步跑到院子里，看到一掠而过的飞机机翼上鲜红的太阳标志。吉川仰望着天空。“终于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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