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梦（散文诗）

黄振宙

一

久困山里，一切都给锁住了。灵与肉、梦与幻皆被山的栅栏封锁。那个滚烫的梦突围不了祖先们用赤足编织的网，用麻木肩头扛起的墙。梦的彩笔怎么也画不圆一轮空阔的日出，扯不起一张饱满的风帆。冲浪的激情被搁浅于山的皱折，那种百舸争流、鸥群绕帆的画面怎么也寻觅不到。空白，在想象中留下遗憾。然而，那个历经摔打、逐渐鼓胀的海之梦却怎么也碰撞不破……

二那夜，我躺在溪旁的草地上，沉思了许久，猛然睁开眼睛，竟发现两山顶巅之间有一方蔚蓝的大海在山缝的上方静静地流着，无声无息……这就是我渴念、思慕的大海么？

迎接我的就是这么一条窄窄的缝隙吗？大海呀，大海，您理应是无限辽阔，无比绚烂多姿的呀！

我深信不疑。

三

既然你有的是虔诚与热情，那个梦也一直搅得你忐忑不安，你能退却么？能毁弃那个用无数个小梦、中梦乃至仅有的几个大梦的粉碎而铸成的这唯一的梦马？！

那么，你就径直往前走吧！走出那窄窄的水湾、走向大海。故然路途艰险，坎坷密布，可你不能再犹豫了，因为你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