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价里的“水分”

司马南

遇到一位多时不见的朋友，问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他神秘地告曰：销书。销书？这字眼颇叫我耳熟，再仔细一打听，可不是嘛，此君最近从某出版社揽下了一宗大买卖：为他们推销一套文学丛书，数量共4000册，每册由出版社提供六角钱的劳务费。据朋友言，此书已销得差不多，正在谈新的生意。

听之，除了向他表示“恭喜发财”，心里未免有些苦涩。倒不是眼红人家生财有道，更不是由眼红而平添几许妒意。书的命运达到如此地步，对好读书、购书的朋友，自然不能说是件乐观、轻松的事。

早已有所领教，如今书的价格高得有点让人难以承受，尤其常跑新华书店的人，对此颇多微言。当然，尽管牢骚不少，但仍然照买不误，因为他们已经与书结下不解之缘，只得听凭其“斩”。那末，对于书价飞涨，出版社是怎么说的呢？掰掰指头，诸如纸价翻了几番啦，印刷费涨了几倍啦，等等，恐怕足能数落出十来个理由吧？但数落来数落去，偏偏就不提还有销书劳务费这笔“重头开支”。何故？虽说这大概也算得出版社难以言之的一大苦衷，却也反映出图书发行领域步履维艰的一个问题。

对于目前的出书难、销书难，已有不少人提出意见，其中亦不乏好的建议，笔者不想再多说。我想说的是，出书难、销书难，与目前书价偏高有直接联系。不难想象，一本300来页的书要卖到四五元甚至七元左右，有几人接受得了？以高额劳务费促进书的销售，从一方面看或许的确不失为一条渠道，但受损害的无过于买书人。买书人又因价贵而看得起买不起，如此，造成了书店里书籍积压，资金无法流转的恶性循环。长此以往，恐怕终有一天出版社关门大吉，读者亦无书可看。

或许，我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了些，但愿这不会，也不可能会成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