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雷锋的户口”

李从真

赶上今年学雷锋的季节，坐在上班的车上，是很惬意的。售票员那文明优雅的语言，不光及时报站名，还提示人们到哪去该如何倒车，并介绍沿途风光名胜，甚至还预报天气……受用之余，令人感慨：难为人家想得如此周全！这些春风般温暖人心的服务，在强化学雷锋运动新气象方面，显然起着可贵的作用。

不过很可惜，我却也发现了一些美中不足：窗玻璃破了，久未安上；逢阴雨天，沉下去的玻璃也未摇上来遮风挡雨；坐椅的皮垫子几乎将与座椅分离，搭拉着；车顶的扶手一头‘疲软’下来，不能助人站稳……总之，小小弊端，不一而足，却未进入有关人员的视野。这里，我想恳请有关同志先耐点烦，先别生气。本质上类似的现象，何止仅存于我们社会的个别，或少数角落呢？！各行各业，谁能轻易自负道：“我们毕竟一身清爽，无可挑剔？”

您若是医生，就可能在彩旗飘飘中学过雷锋。可是（还望能恕我直言），很有些医生三分并不象治病的，却有七分倒象常用药物的分发中转站；以致令人疑猜：好赖找个识文断字的训练几天，没准也能代行那种医生之职？而您在其列乎？您若是教师，谅也在必要形势下作过义务劳动之类。可是，就有这样的教师，他却程度不等地糊弄人，浪费着他人的宝贵年华。而您在其列乎？若“狭义”的不在，“泛义”上又如何？若大家都无可指责，又何来满社会的假药、假酒，残次商品，恶劣服务？！……

为此我要说，许多人学雷锋，并没有学到点子上。于是在最值得学习之处，恰好着眼不多，用力不够。试想，假如雷锋保养不好自己的推土机，或任其“解放牌”长存纰漏，却同时在为车站扫地、扶老携幼等好事上干得起劲而潇洒；或假如他自己并不酷爱学习，但却在作校外辅导员时积极得厉害……那谁还崇敬他呢？那不成了‘种他人地，荒自己田’了吗？其实雷锋哪是这样的。我甚至以为他的殉职都同精心爱护车辆有关：若非他刚出完车，便一心指挥倒车，以便冲洗泥水，及时保养车，也许还不会被电杆撞倒呢……

说起“雷锋没户口，三月来四月走”，人多易生苦涩。而如何才能走出这低境界呢？我想，全国人民都从热爱并全力以赴、切实干好本职入手，这是最根本的先决条件。若各行各业、每个人都能以雷锋精神投入本职，并尽可能升华到“干心为业”（石鲁语）的理想状态，那么，距“为雷锋报上户口”之日，一定不会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