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剪纸

宝鸡有色金属加工厂　鲁思亮

每每有人看到我的剪纸，望着五大三粗的我，问：“你剪的？”答：“是。”他们又把目光集中到我的一双大手上，似乎要从中寻点什么。我明白，他们以为能剪出这样的剪纸，自然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姑娘，至少不应是我这外表看不出一点艺术细胞的粗汉子。

老家在渭北，那是剪纸之乡啊。小时候，常看着娘用一叠巴掌大的彩纸，左剪右铰，半天功夫，金鱼活了，尾戏清波；菊花绽开，暗香浮动；雄狮虽卧，不动似动。方圆几十里，就耍着娘的一把剪子，我看着眼热，就跟娘学起来。

当美术教师时，我就趁机向学生传授起剪纸技艺来。别人说我平时蔫乎乎的，可我一上美术课，特别是一讲起剪纸，艺术思维特别活跃，讲得有板有眼。同事们又给我下了如此的评语：“红萝卜调辣子，吃出看不出。”课余，我的小屋子里常挤满了学生，学生也喜欢上了剪纸。我尽心地给学生讲剪纸中花虫鸟兽、人物山水的变形、夸张；手把手教他们怎样用刀用剪；怎样阴刻阳刻；怎样点染色彩。你也别说，我的弟子虽远不够三千，贤才远不及七十二，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市举办的美展中，五名学生的剪纸均获了奖，为此我乐了几天，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愧于作为人师。

为自己剪，是一种享受。为他人剪，也是一种享受。同志们中，男娶女嫁，搬迁新居，逢年过节，都要把我请去。应人事小，误人事大，常常是一晚接一晚地剪。剪得好时，我左瞧右看，越看越爱。剪得不好时，越看越别扭，“啪！”撕了，重来，直至“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无时似有时”，我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