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画杂谈

杨崇时

中国画分类很多，人们按照习惯将它分为三大类，即山水、人物、花鸟。所以现在所说的花鸟画的范围，已经不仅是花卉翎毛，而且包括蔬果、草虫、各种动物、特写石头、人间动用物品等等。山水画的范围也扩大了，不仅仅是全境山林。当然严格地说，这些分类不太科学。方济众先生在讲山水画时就提出过这样的看法，有些画并没有山，也没有水，但是还归在山水画里，不科学，似乎叫风景画还合适。动物画，也不应当包括在花鸟画中。有时候，山水画和花鸟画也很难有一个严格的界线。这是长期以来人们的习惯所形成的。

花鸟画分工笔和写意两种。工笔包括敷彩工笔和白描，写意包括小写意、大写意、泼墨、泼彩等。明代画家唐寅说：“工笔如楷书，写意如草圣。”画家刘保申认为，工笔代表近看效果，小写意指远一点，大写意则是远看效果。

工笔和写意是难以截然分开的，特别是对于学习，初学先画画工笔有好处，由小写意入手也可以，但是要多读些好的工笔画，以吸取营养。读画是一种很好的学习方法，据说赵望云先生不临画，但经常读古今名画，直接将古人的技巧用到写生或创作中，融入自己的见解，变为自己的血肉，创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

工笔和写意的基本要求不同，工笔是以形写意，写意画是以神写形，长期从事工笔，容易拘于形似，揉情传神受到影响。长期画写意，整体观念强，笔墨气势易体现，但容易流于形式，出现观察不深入，结构不严谨的毛病，两者应相得益彰。

花鸟画和生活的关系是很密切的，没有深厚的生活基础不行，画花，不仅要分清木本草本，还要了解花性，了解它的生长规律。画鸟，要了解鸟的习性和生活规律。《东坡题跋》里谈到：“黄荃画飞鸟，颈足皆展。或曰：‘飞鸟缩头则展足，缩足则展颈，无两展者。’验之信然。”这就是说，没有生活，就是大画家也会闹笑话。

学习传统，是间接学习生活。写生、观察，是直接学习生活。而创作，却要高于生活，比生活更集中、更典型。何正璜先生说：“蚕吃桑叶吐丝，如果还吐桑叶，那就不需要蚕了。”唐代大诗人王昌龄在诗中写道“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说得多好啊！写文章如此，作画亦如此。

艺术，源于生活而结晶于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