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生命是生活

李乃良

美协副主席、中外驰名的漫画大师华君武，不远千里，送画上门，来宝鸡山汫的长岭机器厂办个人作品展览的消息，五月下旬在长岭厂轰动了。

二十五日，天飘着细雨，乍热后给人们带来一片清爽。一大早，福利区老干部活动室外，上千名职工和附近的农民，打着伞，站在雨地里，等候参观在这里举办的《华君武漫画展览》。都想看一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华君武是个啥样子。因为他们太熟悉华君武的漫画了。

在开幕式上，华老看着淋在雨地里的群众，神情格外激动，他指着高挂在过街暖气管道上的《华君武漫画作品展览》横幅说：“今天我很高兴，横幅挂在暖气管道上，真有点基层的味道，大家冒雨来看我的展览，是对我的鼓励，我衷心感谢大家。”

开幕式后，在不足150平米的展室里，观众水泄不通地围在华老身边，他微笑着向大家介绍每幅作品和解释观众的提问。在一幅很多小白猪抢吃猪妈妈的奶，还有几个小花猪混在里边，猪妈妈身上写着“企业赞助”几个字的画时，陪同参观的厂长王大中和观众哈哈笑起来，王大中耸了耸身子高兴地说：“画的好，画的好，太真实生动了。”华老也笑着说：“我对猪有特殊的感情，‘文革’中我在干校当过四年‘猪倌’哩。”哗地又引起一片声。看着那些虽然篇幅不大的作品，一个工人指着画好奇地问华老：“你画的这么点大，可能画起来很容易吧？”华老停了一会，“嗯，哪有那么容易，有些画要费很长时间构思哩！”

今年78岁高龄的华老，身材魁伟，一头银发，精神朗朗，容光熠熠，步履轻快，不显老态。穿普通夹克衫。下午，他不顾疲劳，和老伴宋老，在展室和长岭厂漫画小组作者座谈。一些观众也围拢过来，没有多余座位，他们宁肯站着“旁听”。华老兴致极浓，像和大家拉家常一样，讲了从他上中学开始为何学漫画，六十余年笔耕不缀的艺术经历。讲得最多是漫画作者如何坚持深入生活的问题。他谈：“业余作者生活在基层，这是优势，不要以为在北京很好，越在上边越没生活。”华老一边说着，突然一件往事记错了时间，老伴在一边连忙纠正，华老笑着说：“老头讲话，丢三拉四，我今天还带来个题词的。”讲着讲着，他准备脱掉夹克衫，坐在边的西丁连忙帮他脱衣，华老扭过头用手一按西丁，“不用，不用，我能脱，不然让人看我老态龙钟的连衣服也不会脱了。”一句诙谐幽默的话又逗的满堂轰笑。

五月二十三日晚，华老风尘仆仆的来到长岭厂，不巧，先一天招待所地下电缆故障，一片漆黑，停水停电，走道地上摆几只用酒瓶插腊烛做的“路灯”。厂领导给了华老一把手电，很难为情地一再给华老和老伴解释，表示歉意，他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打趣说：“这有什么关系，我看倒蛮好，有点像过圣诞节的样子。”一句轻松自然的话，惹大家笑起来，心情也松驰了许多。

华老担仟中国美协副主席几十年，从未在中国美术馆举办过自己的作品展。近几年，他不仅每年以近百件作品问世，还挤时间，亲自带上作品，应邀到全国很多厂矿、农村文化站、部队、学校，送画上门，举办展览，听取群众意见，深入体验生活。每每想到这里，不由得使我们向这位，经历60余年有着丰富创作实践颇受广大群众和读者喜爱和艺术大师的高贵品德表示深深敬重。（图为华君武在参观《长岭漫画回顾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