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好儿子——田建国
报告文学
刘鉴
(一)
1995年3月4日,凤县坪坎乡党委书记、乡长田建国牺牲了,他虽然只有39岁,但他在坪坎乡的人民心中留下了永久的记忆。
这天是大礼拜星期六。上午,建国主持乡村两级干部会议,安排森林防火、计划生育和春耕生产。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一点。会议结束后,他刚端起饭碗,就见银母寺村副主任袁凤德满头大汗地跑来说:“银母寺窑洞湾山林着火了”。
“真臊气!”田建国听完气得骂了一声,放下碗,一边向外走,一边召呼银母寺村党支部书记潘光银,会计潘光元,登上八方山铅锌矿的一辆吉普车向火场奔去。
银母寺村窑洞湾位于坪坎西北六公里,山势陡峭,山上林木茂密。由于去冬今春持续干旱,山林异常干燥,半尺厚的杂草枯叶一遇火就着,田建国他们赶到后,发现银母寺村的群众已经先一步赶到。他指挥一部分人在火场西部打隔离道,又带着潘光银等人越过火头,爬上山腰,在火前打隔离道。正忙活时,却发现银母寺村沈宏鸣家的独生儿子沈来学独自在一条沟边扑火。就安排潘光银等人继续干,他向沈来学跑去。刚走出十几米,只听山下大喊:“快撤,大火上来了!”只见七十多米宽,七米多高的一面火墙,夹着五六级大风,发出可怕的轰隆声向上扑来。这时潘光银大叫:“田书记,快跑!”,可是田建国象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向沈来学扑火的方向奔去。不久,就被大火吞没了。
大火过后,人们踩着焦土,在浓烟火中呼唤:“田书记,你在哪里?”可是满山的喊声,却没有回音。三点四十分左右,大家在一条大沟里发现两具烧焦了的尸体。一具仰面朝天,紧挨着还有一具半跪的尸体。副乡长王应明通过烧坏的手表,认出仰卧的是田建国同志,另一个是沈来学。手表指针永远指着一个时间:三点二十八分。
田建国和沈来学牺牲后,人们又先后在距离他们最后牺牲的地方四十多米处的山坡上一路发现沈来学的钥匙链,纽扣,田建国的钢笔以及沈来学烧掉的膝盖骨,手指骨。最后在快到山顶的一面六米高的峭壁下,发现沈来学摔倒在断裂的树根上受伤流下的血迹,在峭壁上又找到人滑下时留下的痕迹。
据此人们分析,当大火上山时,正在扑火的沈来学因注意力集中,加之浓烟滚滚,声音太大没有听到人们的喊声。田建国不顾一切找到沈来学后拉着他直奔山顶。在接近山顶时,沈来学不幸仰面摔倒,后脑摔在树根上受伤。这时田建国在前边已经沿陡坡边的小路上到山顶,发现沈来学受伤后扑下陡坡,当救起沈来学时烈火浓烟已经包围了他们。根据田建国往常给大家讲的扑火经验,他很可能在扶着受伤的沈来学无法登上山的情况下,想迎着大火带着沈来学走出火场,在向下走了四十多米后一起摔下山沟。而自下而上的山沟在大火中恰如一个抽火筒,火力集中猛烈,他们在与火搏斗中,壮烈牺牲。
田建国牺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坪坎的山山水水。熟悉自己乡长的山民们纷纷赶到乡政府,为他守灵。3月8日,久无雨雪的坪坎山区忽然阴云低垂,下起一场大雨。山民们这天从早上五六点钟就起身,冒着大雨赶三四十里山路到乡政府为田建国同志送葬。当凤县县委书记田志刚致悼词时,在场的1200多名坪坎人的哭声悲天恸地,有三个人当场哭得昏倒在地。人们打心眼里爱自己的书记,离不开自己的书记啊!
(二)
凤县位于秦岭南坡,是宝鸡市最小,最穷的山区县之一,坪坎则是凤县最穷,最偏远的乡镇,这里是凤县、太白、留坝三县接壤的地方,距县城70多公里。全乡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积是崇山峻岭,只有百分之一的土地点缀在河谷沟岔和山坡顶梁上,极少有整亩的平地。全乡542户,2478口村民分为5个村,25个小组,象星星一样散落在方圆121平方公里的群山中,过着近乎原始状态的贫困生活。1987年3月,田建国从县机关来到这里,担任乡党委副书记。这一来就是整整八年!直到最后牺牲在这片土地上。
田建国一到坪坎,就走村串户搞调查。他发现,坪坎穷,就穷在交通不便,村与村,村与乡之间几乎没有一条能通车的路。全乡通往县城只有一条公路,还经常因为天雨中断。有一年,田建国到离乡政府二十多里路的倒贴金村检查平田修地工作,村干部告诉他,地已经按下达的任务修了,但太远,路又不好,劝他不必看了。他执意要看。村干部没办法,领着他沿着羊肠小道翻山越岭到修好的地里,他看到地的确修好了,但没有种,连前几年修好的地都荒芜着。他问为什么不种?村干部说太远,路又不好,种难,收更难。田建国叹了口气说:“那咱就先修路吧!”村干部为难地说:“可修地是上面下达的硬指标,不先完成不行呀!”田建国说:“那也得实事求是,不能光图形式。”
从此,每到冬夏农闲时间,田建国就组织劳力修路。年复一年,年年不断。现在,所有的村和乡政府之间都修上了可以行车的路。坪坎通向山外的公路也增加了一条,比原来的老路距离县城缩短了十多公里。
山区有了路,致富有盼头。坪坎山多,自有山多的优势。自从交通条件改善后,田建国更忙了。他主持制定了“稳粮、抓矿、促多经”的坪坎乡致富方略,然后到山外引进技术、资金,开发丰富的铅锌矿藏,先后办起了采矿,选矿场,乡镇企业办起来了;坪坎山大沟深,光照不足,加之土地高低不平,粮食产量很低。到八十年代中期,平均亩产玉米只有一百多公斤,许多群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他就带领群众围埝修地,发展地膜玉米,使粮食亩产超过千斤,甩掉了吃补贴粮的帽子,并开始向国家交售公购粮;坪坎的气候条件非常适宜生产黑木耳和药材,他又扶持群众发展了一万多架木耳,年产三万多斤木耳。仅此全乡每人每年增加收入120多元;坪坎乡水力资源丰富,田建国又多次和电力部门联系,由乡上投资建起一座装机225千瓦的水力发电站。
乡上经济实力增强了,有了钱,田建国主张继续投资改善环境。近四年来,他们先后拿出一百多万元修路、建桥,使村村通了电,用上了自来水。田建国八年奋斗,坪坎乡工农业总收入增长了六倍,从不到300万元增加到1980多万元,人均收入从310多元提高到745.9元。从全县最穷的乡一跃而变为经济实力最强的乡。
(三)
在我国的政权结构中,乡镇政府象一座宝塔的基座,承上启下,连接着亿万农民和各级政府。各级、各部门制定的各种方针政策,改革开放措施,都得靠乡镇一级实体贯彻落实。人们形象地说:“千条政策万条线,都靠一个眼眼向下贯。”作为乡镇的党政一把手,工作常常是千头万绪。而且每项工作都必须一把手挂帅,搞不好还有个一票否决。计划生育,社会治安,山林防火,几乎每一票都能否决一个乡镇领导,所以,他们肩上的担子,心理上的压力都非常沉重。在沉重的负担下,欺下瞒上、虚报冒报的现象出现了,把工作简化为催粮要款,刮宫流产的现象也出现了。但是,更多的乡镇干部则是把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田建国正是后者。他以强烈的责任心和事业心不负党和人民的重托。
田建国牺牲后,坪坎中心学校的教师们含着泪为他剪纸钱,作花圈,他们每个人都象熟悉自己的兄长一样熟悉田建国。因为他经常到学校去,和大家谈心,帮助改善教学条件。过去乡上财政紧张,但再紧,他宁可推迟发乡政府干部的工资,也要让老师们按期拿到。这几年乡上条件好了,他把自己上任前托欠民办教师的四年工资一次付清,并在全县乡镇中第一个为民办教师办理了社会保险。就在他牺牲的前几天,他还和校长田耀辉商量,打算马上提高民办教师的工资,并计划为学校建一座教学楼。
乡林业站的职工们记得,田建国经常和他们一起上山护林,一起商量制定防火措施,实行护林防火责任制。林业站过去办公没有地方,1993年,田建国主持为他们修了八间房。就在他牺牲的前一天,他还和林业站长王玉华商量护林防火措施,一直到深夜。
银母寺村村民潘光元一回忆起田建国就哭。他的岳父母都七十多岁了,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十八岁的外孙女王东亚和他们生活,家里经常困难得连酱油、盐都买不起。去年乡上办起了水电站,潘光元多次想请田建国把王东亚安排到水电站工作,但张不开口,可是看着岳父家的日子又不能不张口,他硬着头皮找田建国拉闲话。田建国看出他有心事,就说:“老潘,有啥事就说嘛,别拐弯抹角的。”潘光银说出心里话后,没料想田建国先承认错误:“你岳父家是困难户,这件事我忽视了。乡上还有两户干部家属的困难没解决,我们想法做工作,拖一下,先解决你岳父家的难题。”不久,王东亚就上班了。
潘光元老记着田建国的情,想报答一下。有一次田建国包村抓修地住在潘光元家。潘光元买了些好菜想招待一下,结果被田建国批评了一顿。田建国在他家住了七天,每天早出晚归,和他们一起在山里劳动,一天只吃两顿饭,全是最普通的酸菜玉米糁子加馍。
碾子坝村支书田志民还清楚地记得,1990年7月6日,几天大雨过后田建国找到他问:“碾子坝四组的特困户沈来福家房子的山墙被雨水冲垮了,你知道吗?”田志民答道:“听说了。”田建国又问:“去看了吗?”“没有。”“那咱们去看看。”
他们走了15里山路赶到沈来福家,只见房一边的墙已经倒塌,屋里全是稀泥。田建国拍着田志民的肩膀说:“沈来福家穷,靠他们自己修房看来有困难,你们村上能不能想想办法?”田志民说:“没问题”。向回走时,天下起大雨,他俩的衣裳都淋透了。路过田志民家时,田志民拉他到家里烘烘衣裳拿把伞。田建国说:“不了,我回乡上还有急事儿,今日个看到沈来福家六七口子都平安,我就放心了。”说完独自冒雨匆匆忙忙地走了。
过了四五天,田建国又找到田志民问:“沈来福家的房子修好了吗?”田志民说:“我们村上拿了1200元钱,请的民工给修的,已经修好了。”听到这话,田建国才满意地笑了。
坪坎乡计划生育工作是凤县的先进。在人口变化表上,坪坎乡1987年是2497人,1994年是2478人,8年减少了19人。
(四)
坪坎乡的干部都说:“田书记平时象个孩子,爱说爱笑,见谁都没架子。但认真起来时象个包公,铁面无私,丝毫不让。”
乡政府文书刘志勇是1992年才分配来的青年。他分管的工作中有一项是负责考勤。1993年11月,田建国到县上开会以后,让人给他捎了张请假条。刘志勇看到田志刚每逢节假日都不回家,替别的干部值班。就在考勤簿上给田建国划了三天出勤。田建国回到乡上后发现了这件事,他黑着脸问刘志勇:“你的勤是咋考的?我三天不在,还有请假条,你凭啥划出勤?”说完,坚持要刘志勇当场改过来。
过了几天,他又问刘志勇:“我批评你,你能受得了?”刘志勇委屈地说:“谁家里还没个事。”田建国认真地说:“干事情不能弄虚作假,你这一笔划下去就会伤人,咱们的干部辛辛苦苦爬山涉水的搞工作,跑一天才算出勤,考勤不实,大家心里就不平,就影响情绪。办公室的工作原则性很强,对领导和一般人要同样看待。不能因为我是领导就不坚持原则。”
乡干部赵得玉是田建国的老朋友,他们十几年前就共过事。去年老赵被分配到碾子坝村担任包村工作组组长。夏收以后,乡上规定7月30日下午以前各村的公购粮必须交清。否则要罚包村工作组。这天下午老赵帮着一户村民背着最后三十斤公粮向粮站赶,途中遇到一件事晚到了一会儿,粮站下班关了门。第二天早上他就把粮交到了粮站。回到政府,看到告示牌上写着:对未按乡政府会议精神在七月三十一日前完成夏粮入库任务的碾子坝村包村干部赵得玉罚款50元,并限五日内交清。下面署名是乡政府。接着,在中午召开的干部会上,田建国又当众点名批评了赵得玉。
当天晚上,田建国又赶到赵得玉的家里问道:“今天我批评你,你服不服?”
赵得玉说:“我服。”田建国又问:“口服还是心服?”赵得玉说:“我的确心里服。”田建国要还他讲怎么个服,听到赵得玉说的确实是服了以后。他才笑着说:“真服了就好!咱俩的交情归交情,公事上不能马虎。一定要严格要求。”接着,他又黑着脸说:“如果你包的村在计划生育上耍麻达,我就得叫你卷铺盖!”
就是这位赵得玉,在田建国牺牲后一直为他守了三天灵,两次悲伤得晕倒在地。
(五)
田建国在坪坎苦干八年,唯独亏了妻子和家人。
田建国的家在红光乡邓家台村。邓家台离县城20公里,离坪坎乡50公里,是田建国从县城回坪坎必经之地。从公路边到他家只隔一条200米宽的小河。但八年中不知有多少次,他路经这里时只是望望自己家的那个小房子,望望年迈的父母和带病的妻子那熟悉的身影,又匆匆而去。
他太忙了!
田建国的爱人段素花原本是河南省温县的一位教师,1982年和田建国结婚。婚前段素花的父母、兄长都嫌路太远,担心素花受委屈又照顾不上,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段素花偏偏看中了田建国,丢了工作,从河南老家千里迢迢赶到凤县邓家台村,务农也要跟着田建国,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结婚十三年,四千七百四十多天,倒有四千多天她连建国的影子也看不到!
真难想象,这十多年段素花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她上要服侍年老多病的公婆,下要照顾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怜她自己也是个病身子,还得侍弄家里的责任田。
从1985年起,段素花就经常感到腰痛,建国总想带她到县医院看看,但总是没有空儿,挨到1991年,素花经常腰痛得站也不行,坐也不行,躺在床上一个姿势时间一长就不行。这年秋季经常下连阴雨,家里的三间小房还经常漏雨。素花几次托人捎口信儿,要建国回家一趟,可就是不见他人影儿,素花实在撑不下去了,写信求他回家,当时坪坎山区也洪水不断,建国没黑没明地走村串户,检查困难户,五保户的危房,帮他们解决困难。一天傍晚,他回到乡政府看到妻子洒满泪迹的信,左右为难。走吧,担心坪坎的群众出个事,他党委书记不在;不走吧,实在对不起妻子。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副乡长王应明看他心事重重,一再追问,他才把心中的话说了,王应明一听催他马上走。他想来想去,当天又安排了一下手头的紧事儿,第二天一早冒着雨回家了。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一进门他呆了,只见妻子躬着腰,打着伞在做饭,屋里到处漏,面缸上,床上都苫着塑料布。小儿子看到他,怯生生地告诉妈妈:“妈妈,叔叔来了!”段素花转过身一看是建国,气得两股子泪水一下子流出来,转过身子不理他。建国扑过去一下子抱起儿子,亲着儿子的小脸蛋蛋说:“叫爸爸,爸爸对不起你们。”说着泪也下来了。
说起来真叫人难以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作为林区乡的书记、乡长,田建国的三间小房上的木头,一大部分是兄弟俩分家时从猪圈拆来的。房子完全是凑合着建的。
建国看房子实在漏得住不成,就叫来自己中学时的同学、朋友王万宏帮助收拾。王万宏叫了几个朋友,后来趁雨停时拆掉了屋面,重新盖。盖到后来发现材料不够,光是瓦就缺五百多块。可是这时建国已经回坪坎去了。他叹了口气,自己想法东挪西借,总算想法把房给修好了。
素花的病后来经检查是椎间盘突出,可以保守治疗,但最终除根儿还得动手术。建国说:“那就先保守治疗吧,再说我暂时也顾不上。”素花也怕动手术,就这样一拖又是几年,到去年五月底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才要求动手术。建国把她送到宝鸡。动完手术第二天他叫来朋友的女儿照顾素花,自己又要回坪坎,被赶到医院看望的副乡长硬是劝住了。陪了几天,素花看到丈夫焦急得坐卧不宁的样子只好放他走了。素花住了四十多天医院,他总共照顾了十天!
近十年来,为给素花治病,田建国——这个直到前不久才拿到月工资三百元的乡长,欠了一万余元的债务!可他的家乡红光乡集资办学,在所集的一万三千元中,田建国一人就捐了一千元,而这一千元竟是他借来的!
六月初,建国接妻子出了院,到家第二天,他买了些方便面放在家里,又走了。
段素花结婚前是教师。1985年,建国还在县上工农教育委员会工作。妻子就求他给红光乡领导说一下,想到乡上的学校教书,建国没有答应。1990年,坪坎乡办成了铅锌矿,矿长给段素花留了个招工名额,并派人通知了她。当她找建国时,建国说:“坪坎乡的人太穷了,办个企业有个工作机会不容易,还是让给别人吧!”结果他把这个招工名额让给了家庭困难的乡干部赵德玉的儿子。去年,坪坎乡的电站建成后,当时的柳乡长又给段素花留了个招工名额。田建国知道后对柳乡长说:“电站的工作多少人都瞅着想去,咱干部近水楼台先得月,影响不好,算了吧,还是让别人去吧!”这个名额又让给了贫困户王东生。
就这样,一次次机会都让给了别人,直到田建国牺牲,他的妻子还在家拖着病体务农。
段素花和田建国结婚十三年,田建国只见过岳父两面。有一次,岳母从河南来看女儿,临回河南时建国请假去送她。送到洛阳下车后段素花的哥哥从温县赶来接母亲,邀建国回家看看并说:“咱伯多年没见过你,老是念叨。这儿离家只有百十里地,就一块儿走吧!”建国为难地说:“我们乡上的事情太多,害得亲戚们也跟着我受拖累。你回家代我问侯咱伯,就说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只要你们原谅我,理解我,咱就都有了。”说完,又匆匆买了张西去的车票,回凤县了。
其实,田建国并不是不想家,不爱家。分管组织工作的凤县县委副书记倪宝生说:“1993年换届前夕,建国到县上开会时曾经找过我,说到家里的困难,希望调得离家近些,便于照顾。但县上当时考虑他还年轻,在坪坎干得很好,群众也离不开他,就劝他在坪坎再干一届。当时建国表示既然组织需要,他就好好干下去。去年建国的妻子动手术后,县委几位领导商量后决定今年春节后就调他回县上,想不到出了这件事。”
三月十八日,省委书记安启元亲自到凤县红光乡看望田建国同志的亲属,他说:“建国是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我们要号召全省干部向他学习。”
田建国走了。他生不能照顾妻子儿女,死后人们把他埋葬在他家对面的一座青松翠柏环绕的山坡上。左侧是他为之呕心沥血的坪坎乡,眼前是他梦牵魂绕的家。
秦岭颌首,嘉陵江长流。他是大山的儿子,他与青山绿水同在。
田建国同志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