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歌舞厅里的恶梦

文/高冰洁　张万金

川中某县杨洋是家里的独苗苗，父母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家庭的温暖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可爱。然而，自从走进“梦幻”歌舞厅之后，她感到：一切都太可怕了。

今年三月，杨洋初中毕业待业在家闲得无聊，母亲便四处托人为十六岁的女儿找一份工作。

一天，一位中年妇女主动找到杨洋的母亲说：内江东兴区田家镇街上有一个火锅店需要服务员，工资待遇不错，每月200元包吃包住。杨母这位好心人感激不尽。3月12日，她亲自将女儿送到了火锅店。

杨洋没干几天，火锅店因生意清淡关门。杨洋便请老板许春蓉（某厂停薪留职人员）和王祖旭（四川内江市东兴区柳桥乡财税所干部）帮她另找一份工作。天真的姑娘哪里想到，两个老板早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小姑娘长得“伸展”，在火锅店当服务员时许多客人就对她垂涎三尺，如果让她当歌厅的坐台小姐，生意一定不错。于是两个老板尽力挽留她在自己开的“梦幻”歌舞厅当服务员，无事可做的杨洋只好答应了。这天晚上，杨洋正坐在吧台旁看

书，几位客人来到“梦幻”，听小姐不够，客人便起身要走。哪能让

到手的鱼脱钩呢？两个老板手忙脚乱将客人挽留下来。

“小杨，今天晚上你陪客人耍一会儿。”许老板首先发话。

“许姐，你晓得我是不坐台的嘛，我还小。”小杨一口回绝。

“没得啥子，只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而已，去嘛。”王老板随声附和。

“不去。”小杨态度十分坚决，她一想到那些小姐与陌生客人在一起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小杨，你看生意来了，不做划不来，你就去嘛，就这一次。客人不会对你怎样，况且当小姐还会挣更多的钱。”两个老板继续劝说。杨洋心里虽不愿意，但又怕得罪老板，只好勉强答应了。由于从未坐过台，陪客人更没经验，以至于客人暗示她提供“性服务”时，她却一点不懂，弄得客人啼笑皆非。客人走后，两个老板对小杨“教育”了一番，小杨伤心地哭了。

第二天，王祖旭便到田家街上四处散布消息：杨洋开始坐台了。早就对小杨有所企图的一些“街

娃”便纷纷步入“梦幻”，直接点名要杨洋坐台。5月6日晚上，杨洋像往常一样，陪着客人唱歌跳舞。到了11点半左右，一个客人

与老板耳语了几句之后，老板将小杨叫了过去：“小杨，这个先生让你今天晚上陪他过夜。”

小杨一听，头像被电击了一下，但她很清醒，十分坚决地对老板说：“不行。”

两个老板急坏了，二人一唱■和地劝开了：“去嘛，没得啥子。”

“你不去，就要得罪客人，如果小姐都像这样，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不，我不去，我还小。”小杨仍不松口。“你不去，我就只好让你走。”王老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还不满16岁的杨洋这时哪里敢走—自己身上没有钱，（老板一直将她的坐台费扣着，不给她）半夜三更的，家离城又有好几十公里。她沉默了。

认为小杨让步了，许老板便将她拉到一边说：“小杨，作为一个女人，迟早都要走出这一步的，你要知道，这个先生很有钱，你出来还不是为了挣钱。今天晚上你只要陪好这位先生，就可以得300元钱，胆子大点，开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怎样，小杨还是不答应，但又不好太得罪老板，她就说：“这个先生岁数好大哟，另外给他换一个小姐嘛。”两位老板一听，顿时不高兴起来：“只有先生选小姐的，哪有小姐选先生的，况且，人家要耍处女。”

小杨实在无法再抵抗两个老板的软磨硬缠，又怕被老板赶出去后无处栖身，便说：“好吧，就这一次。”这天晚上，小杨一直哭着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贞洁献给了那个陌生的、甚至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

第二天，小杨病倒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了笑容。

以后的十多天里，虽然也有许多客人要小杨出台，但她坚决不去。

5月19日下午，一个东北客人又向老板提出要小杨出台，此时杨洋来了“例假”，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去。捱到最后，在两位老板的轮番劝说下，她麻木地接过塞到自己手中的钥匙。当她打开房门之后，王老板带着客人走了进来……就在这天晚上，杨洋和另一位小姐连同王老板，被带到了派出所。

当记者在派出所见到小杨时，她那几分天真和学生样的脸上布满了愁云，显得十分忧郁。她说她在“梦幻”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醒之后，希望也就在梦幻中破灭了。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怎样走，但她很感谢公安叔叔，否则，她会跌得更惨，陷得更深。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文隐去了这位少女的真实姓名和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