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辉武的一天（报告文学）

阎晋

10月30日，星期三，一个平常的日子，对于名满神州的科技实业家来辉武教授来说，也只是千百个忙碌中的平常一天。

记者随意挑选这样一个日子，觅寻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的小故事；觅寻岁月赐于每个芸芸众生的一天时光在一个成功者身上怎样迸发出生命的光彩和价值；觅寻一个矢志给人以喜悦的人怎样面对自己生活的每一天。

外宾与外商

上午7时30分，当人们即将开始一天工作的时候，来辉武和往常一样，已工作了两个小时。早上5点半起床，晨练、听中央和省市新闻广播、筹划全天工作，是来辉武每天的每一课。

8点刚过，来辉武的接待室里便坐满了等待会见的各路客人。来辉武笑着对记者说：“每天我要接完所有的电话需要十个小时，见完所有的客人得几十个小时，读完所有的来信需数十个小时，很遗憾，一天只有24个小时，但是还得尽力接、尽力见、尽力看……”

在今天来访的人群中，有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就是应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之邀访华的委内瑞拉争取社会主义运动代表团主席一行，在回国之前特地赶到咸阳，要见见“东方神肚兜”的发明者来辉武。面对友善而好奇的国际友人，来辉武一边陪同客人参观荣誉室、标本馆，一边侃侃而谈神秘的东方中医理论。来辉武风趣地说：“我国中医理论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咱们共产党人都应该具有这种素质，因为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嘛！”当客人们了解到，几年时间，来辉武没要国家一分钱，历尽难辛，把一个神奇的药方变成一个积累有形资产数亿元的现代化企业时，连连翘起大拇指说“了不起，真了不起”。

送走委内瑞拉客人，已恭候三天的某国外公司老板又走进了会客室。外商在对来辉武及505产品极尽颂扬之后，递上了一份事先拟就的合作协议。协议规定，外商只给予少量投资，505便可与这家企业成立合资企业，享受中外合资企业的种种优惠待遇，外商还悄悄附在来辉武耳旁说：“大陆政策多变，更重要的是你可以把大量资产转移到国外去。”一向温和的来辉武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他对外商说：“这种事找我，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505是华夏民族数千年历史文化的结晶，我们不会让她披上一身‘洋装’。”送走悻悻而去的外商，来辉武满腔怒火，他把那份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大声说：“现在有些人趁改革开放，钻政策空子，与外商搞假合资，要注意这个倾向。”

公益与效益

在来辉武的案头，摆着一份人民日报神州书画院的来函。函称：在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之际，几十位老画家想联合在港办一次书画展，但苦于经费不足，能否支援十万元，以慰这些老人的爱国之心，圆爱国之梦。主管部门负责人从企业利益出发，认为对企业无大的宣传促销效果，均签署了不同意的意见。

来辉武读完函后，批道：“出资十万，以了画界老人爱国之情。”他对秘书说：“香港回归，华夏沸腾，人人振奋，收回一块地，争了一口气嘛！这是关乎民族大义的事，怎么能以企业的利益为出发点？不说十万，就是百万咱们也要出。咱们505的企业道德观第一条就是祖国至上……”

上午10时，记者随来辉武参加了在505会议中心举行的旨在弘扬祖国五千年传统医药学，普及中医药知识，增强全民医疗保健意识的“祖国传统医药学及505知识有奖竞赛和调查”活动。来辉武说，他最感痛心和担忧的，就是现在人们中医药知识越来越匮乏，对祖国五千年的传统医药学视若敝履，这也是他出资百万举行这项活动的良苦用心。

面对收到的近二十万张答卷，来辉武欣慰地笑了。作为医家，他不想做一个能医己病之病的下医，也不想做一个能医欲病之病的中医，他要做一个能医未病之病的上医，做一个救众生于疾苦之中的苍生大医。这也就是来辉武这么多年来捐赠文化、教育、卫生、科技等社会公益事业6000余万元的目的所在。

来辉武学识渊博，与记者谈古论今。他说：“一千七百年前，魏文帝曹丕说‘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一千六百年后，鲁迅弃医从文，欲救民之病先欲救民之思想。一个安帮、一个拯民，都以文章为大要，归结起来，就是振国力、兴民族，离不开教科文，505是民族文化的结晶，理应以弘扬民族文化、兴我华夏为己任。”这就是他的公益和效益观。

爱心与严厉

下午刚上班，来辉武的电话便打到了厂办五科，询问给职工杨晋的补助安排好了没有。小杨的家远在银川，父母都是宁夏大学的教师，不久前因患糖尿病双双住进了医院，接到电话后，小杨一边偷偷抹泪，一边默默地工作着。来辉武早上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立即召集厂里几位负责同志商量，决定一次性给杨晋补助一千元，并借几千元，解决其家里的困难，让他休假一个礼拜，回家照料父母。来辉武特意把小杨叫到办公室，亲切地安慰说：“你的困难就是厂里的困难，大家都会帮助你的，谁没有个七灾八难的？”说着说着，来辉武的眼眶也潮湿了。五科工作人员悄悄地对我说：“总裁这人心好，无论谁有困难，他总想帮一把。”

记者在体会到来辉武爱心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他工作上的严厉。一件在别的单位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引发了来辉武的大怒。下午快下班时，来辉武突然召集全厂中层干部会，原来是他今年8月出差时，根据患者反映，想搞一个患者使用效果简报，马上电话布置设计，两个月后，负责人员却迟迟没有搞出来。来辉武严峻异常：“企业决不养懒汉，不养闲人，不养对企业不负责的人，此事必须严肃处理。”当即对负有责任的七名厂领导、中层领导和责任人给予了降职、降级、扣除工资等处分。

走出会议室，来辉武对记者说：“我最不愿处理人，但是搞企业，必须从严管理，该奖的奖，该罚的罚，丝毫不能手软。”

晚上11时，记者走进来辉武办公室，他正埋头于一卷古籍之中，记者突然发现，办公室里除了平时的书报、实验器具、药材之外，又多了两箱方便面，面对大为不解的我，来辉武笑着说：“明天一早就要去法国，带上这方便实惠。”

夜深人静，万籁有声，灯影摇红，记者与来辉武握别。

我说：“儿时有条谜语，什么象镜子，你对他笑，他就对你笑，你对他哭，他就对你哭，我现在才明白，这是生活。”

来辉武说：“其实，人生是根纤绳，拉直了，是生命的航线，放松了，是套上肩间的索链，我只是个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