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种需要而粉饰出来的笑脸无异于为博取众人的喝彩和主人的赏赐而上窜下跳又乐此不疲的猴子。
不会微笑
文/王宏哲
由于我生来就有一张“阶级斗争”的脸,因此微笑似乎与我无缘。
就这,竟招来了不少误解和无休无止的叽叽喳喳。有人说我孤傲清高,有人说我性格怪僻,还有的人说我若不是丢失了钱便是死了娘老子。
说我不会笑,那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嘛。要说我不善于微笑,我不反对。对了,我再也用不着辩白。我在为自己这张木雕般的脸感到深恶痛绝的同时,也用心地研究起人们脸上争相怒放又神态各异的笑容来。
我发现这些笑有的明媚灿烂如初绽的新菊,有的诡秘怪异似难解的谜;有的自然清纯如山涧汩汩的清泉;有的则牵强附会似毫无生机的塑料花……我想,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出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另一种是为了某种需要而表演出来的笑。
也许,由于一种偏颇在支配着,我特别注视那属于后一种的笑。
我以为,由于某种需要而粉饰出来的笑,无异于为博取众人的喝彩和主人的赏赐而上窜下跳又乐此不疲的猴子。同时,它还很有可能是一个覆满鲜花的陷阱。在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注视着你的双脚的时候,往往又是在看你是怎样的掉进去,如何痛苦挣扎的。当然,也还有一种职业性的微笑。当我们走进商场,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搞得眼花缭乱而又不知所措时,年轻美丽的导购小姐会立即走上前来,在喋喋不休地介绍产品的同时,附送着我们一堆不容推辞的微笑,而我们竟就在这微笑的迷醉中心甘情愿地容忍小姐掏空我们的腰包。
对比上述的第二种微笑,我倒觉得自己的那张“阶级斗争”的脸颇有些可爱了。我有些心安理得。我宁愿用自己那张不会微笑的脸直面人生,也不愿用微笑去游戏人生。